姐,晋王他……他妄图轻薄小姐!命人守在纤盈轩门口,任何人不得入内!”若月一路奔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求救。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翁晋才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琢磨着必定是那母女俩捣鬼,若大小姐真的出了差错,老爷怎会轻饶……
若月见翁晋才六神无主,方才注意到翁晋才身后甄逸,但见甄逸面色低沉、薄唇紧抿,周身寒气逼人。
“管家,再不快些,只怕本王的王妃……”甄逸抬头,含笑提醒,可眸中掩藏不住的杀意却叫翁晋才不敢直视,只得快步行进。
甄逸眸光如冷箭般扫向随行侍从,下一刻,甄逸端坐的木椅便被两人架起,飞速奔走。
——纤盈轩
“你是谁!怎敢轻薄与我!”妩娘扯过软被形成二人之间的屏障,怒目圆睁,眸中血丝清晰可见。
“你又是谁?怎地不是倾城?那贱人竟敢戏弄本王!”甄琮看清妩娘面容,怒不可遏。
“你色胆横生!光天化日竟强闯丞相府轻薄良家妇女!任凭你身份高贵!也遭世人唾弃!呸!”妩娘悲愤至极,啐了甄琮满面。
甄琮擦净脸上污秽,面目狰狞冷笑道:
“呵呵!本王瞧你姿色不错,你便从了本王罢!免得本王白跑一遭!”甄琮说着,便欺身用强。
“砰!”一声巨响惊得甄琮停了动作,细看之下,才看清原是自己随从硬生生被抛进屋中,砸穿了门框。
“无用的东西!”甄琮气得大喝。
“八哥今日唱得是哪出?”甄逸手推轮椅,映入甄琮眼帘。
“九弟?”甄琮心虚气短,手心冒汗,又道:
“九弟何时回京的?怎地不只会哥哥一声?”
甄逸不语,面色冷然望向榻上,但见榻上女子相貌妩媚,衣容不整,眸中惊魂未消。
“大姐!大姐!是妹妹来迟了!竟让妹妹清白之身受辱!”声已到,人未见,但见宁怀柔一身华服,泪卷珠帘,急匆匆冲进屋中,扑于地上哭喊。
“二小姐您可有看清?那是四姨娘!不是小姐!”若月一直未出声,直到看清榻上之人,又逢宁怀柔故意颠倒是非,方才上前辩解。
宁怀柔闻声抬眸看向榻上,果真是妩娘!一时愣神。
甄逸看戏一般冷眼旁观,惊闻榻上之人不是清澄,面上阴晴不定。
“晋王爷!你可知你轻薄之人是我府中姨娘!”若月咄咄逼人怒视甄琮,继而走近床榻,帮妩娘整理好衣衫。
甄琮闻声雷击般惊愕不语,瞠目结舌再次端详妩娘。
“八哥,你当真糊涂!此事若叫父王知晓……”
“这里怎地如此热闹?”甄逸话未说完,便被采花归来的清澄抢了先。
“小姐!您去哪了?”
甄逸闻声,方才确定眼前之人才是宁清澄——倾国倾城的宁清澄,这一看,心下低叹——灼灼桃花十里,竟不及你一分……
“妩……姨娘乏了,我便让她歇在此处,因怕扰她安寝,我便去帮牧童爷爷打理花草了……妩儿,怎地如此狼狈?”清澄瞧见妩娘不对劲,忙走近床榻细看。
“小姐,方才我以为屋中就寝之人是你,就在门外候着,谁料晋王爷找上门了!点名道姓要找你,我说你在歇息,他便硬闯,我只身阻挠,奈何他着人将我赶出纤盈轩,并下令何人都不可入内!姨娘为何这般?只因遭晋王爷轻薄!若不是阴差阳错,今日受辱的便是……”若月激愤难当,丝毫不惧甄琮,将事件缘由一一道来。
“放肆!你竟敢随意污蔑本王!”
“是否污蔑,这屋中任意一人都可作证!王爷难道还要空口无凭的辩白!”
“来人,将这丫头给本王拉……”
“啪!”甄琮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有些找不着北,待看清出手之人,甄琮怒骂的话语硬是被清澄盛气凌人的目光打压下去。
甄逸目不交睫,欣赏着即便怒不可遏,亦美得惊心动魄的清澄,笑容玩味。
“甄琮!你给我记住!不管你受何人挑唆色胆包天做出今日此举,我宁清澄即便进了阎王殿!也要寻一个公道!来日你我形同水火!将你千刀万剐亦不足以泄恨!滚!!!”清澄面色煞白,眸中隐有杀意,高声怒喝,抑扬顿挫间惊呆在场众人。
甄琮被清澄一番宣誓恐吓至畏缩闪躲,脊背冒汗,闻得“滚”字,即刻仓皇而逃。
“啪啪啪!”鼓掌之人正是甄逸,眸色深沉又道:
“宁小姐好气魄!”
清澄抬眸寻出声之人,却见一姿容清雅、笑容玩味之男子安坐于木椅上端详自己。
“九皇子?”
“宁小姐当真聪颖!”
宁怀柔正欲趁清澄未曾留意到自己悄无声息走掉,却叫清澄逮个正着!清澄伸展双臂拦住宁怀柔去路道:
“二妹何时来的?又为何不招呼一声便走?”清澄瞧见宁怀柔,便知晓今日之事同她脱不了干系!清澄心地纯良,难以置信宁怀柔好歹是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竟不择手段至此!思想肮脏、行事龌龊!
“妹妹听闻姐姐恐有不测,故而赶至此地,眼下姐姐安然无恙,妹妹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宁怀柔皮笑肉不笑巧言应对,因清澄怒火中烧,目如剑峰,终究不敢与之对视。
“呵呵!宁怀柔,这话你自己信吗?”清澄冷笑呛声,宁怀柔闻言面色赤红,未曾言语。
“宁怀柔,我不想耐着性子陪你作戏!今日我宁清澄把话撂这儿!你一女儿家不顾礼义廉耻,串通、唆使晋王意欲污我清白!反而连累妩娘!”
“我……”宁怀柔出声辩白,却被清澄高声喝止回去。
“你休要狡辩!当真以为我耳聋眼瞎!此事我不会息事宁人!人在做、天在看!若我寻到证据,即刻会向爹爹讨要公道!若我寻不到证据,你——宁怀柔——便等着遭世人唾弃!”清澄手指上苍,眸色清冷至极。
“你胆敢……”宁怀柔此刻已面红耳赤,又羞又气。
“我有什么不敢!你卑鄙小人一个,难道指望我以君子之道待你!往后但凡你做的出!我便胜过你千倍、万倍!好自为之吧蠢货!”
宁怀柔长至二八年华,何时遭过此番羞辱,恼羞成怒下,未经思量便端起门侧书桌安放的砚台奋力朝清澄砸去,清澄不闪不避,任凭石砚砸于膝上也未曾皱眉,墨汁染脏衣衫亦未曾垂眸去看。
“小姐!”
“哼!”宁怀柔得逞下藐视清澄冷哼。
甄逸见此,双眉微蹙,打量清澄被砸之处,继而抬头侧目看向宁怀柔,眸色讳莫如深。
清澄咬牙忍着疼,拖着已然受伤的右腿,行至房中搁置盆景之处,那盆景足有半人高,清澄作势抱起盆景,唬得宁怀柔大呼:
“疯子!”慌不择路出了纤盈轩,途中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