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玄昂起下颚,朝若月的方向微点。
下一秒,若月便体验了一把迷一般消失的刺激。
待房中清静下来,甄玄方才将清澄轻手轻脚置于榻上。
清澄睡意朦胧间,闻得一缕香气,那香气使得清澄瞬间舒展眉眼,安静入梦。
甄玄浅笑道:
“原来清儿如此迷恋我的味道……”
……
“呵呵,竟睡下了。”甄玄迅速将清澄双膝敷上药,无意间瞥见清澄睡颜,不禁痴迷般大手轻抚清澄绝色面容,额间,眼鼻,香腮,下巴……
“疼……”
甄玄闻声蹙眉,动作轻巧挑开从灵脖颈的衣物,大块凝结的烫伤映入眼帘!
“啪!”甄玄右拳中紧握的药瓶碎裂,继而化为粉末。
“武!陵!容!”
……
“占日大哥,你守着我作甚?你该守着你家主子才是!”若月苦恼撇嘴。
占日不做答复,将若月当作透明人看待。
“占日!”熟悉的声音威震四方。
下一秒,若月环视屋中只余自己,嘴巴再次张成o形。
“姑娘!”
“呀!吓唬谁呢你!”若月拍拍心口瞪着神出鬼没的占日。
“太子殿下吩咐你去帮宁小姐上药!”
若月跟随占日七拐八拐来到清澄休息的房间,敲破头都未曾想通自己方才如何被掳到另一间房!
若月见甄玄雷打不动般撵不走,只得请求他背过身子,方才替清澄敷烫伤药,继而卷起清澄亵裤,但见若月一副吃了蟑螂的表情,防郎般怒视甄玄挺拔的背影。
上好药,若月守在清澄床前待她醒转,甄玄方才安心离去。
……
“若月……水……”
“小姐,您醒了!”若月惊喜起身,忙斟了盏凉茶递于清澄嘴边。
“这是何处?”清澄以为自己又穿越了,揉揉惺忪睡眼,再次环顾周遭,还是觉着陌生。
“小姐,此处乃太子行宫,因你中暑昏厥,只怕回府平白惹老爷担忧,故而太子殿下就近来了此处。”
“嘶!那老娘们下儿手太狠了。”清澄疼的咧嘴,指尖轻点脖颈。
“老娘们儿?”
“呃……咱们快些回府吧,再晚只怕爹爹担心。”
“好!”
“对了小姐,有一事……若月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这……”
“你只管说!”清澄见若月吞吞吐吐愈发好奇。
“你双膝的药是太子殿下帮你上的估计你颈间的伤他也看了但小姐你颈间的伤是太子殿下命我上的!”若月一字不落毫不停顿,一口气说完便退离床榻。
“甄——玄——!”
若月捂住双耳蹲于桌角,心下只道: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行宫偏殿
甄玄手中的茶盏被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险些滑落。
“噗……”伺候在侧的占日辛苦憋笑,一张脸都快变了形状。
甄玄闻声云淡风轻瞥占日,继而浅笑出声。
……
次日一早,清澄于北苑正同妩娘玩闹,若月慌张赶来直道:
“小姐,您近日还是不要出府的好!”
“为何?”
若月紧攥手中衣袖不敢直视清澄面容。
清澄放佛猜透了若月心思,挑眉道:
“你昨日告知我的,似乎遗漏了些许罢!”
“昨日您于慈禧殿昏厥太子殿下一路抱您出宫直至太子行宫现下甄观京都无人不知此事”若月仿照昨日模式一气呵成,随即紧捂双耳。
“若——月——!”
妩娘闻言,蚺眉轻蹙,昂首凝视气呼呼起身的清澄:
“清儿,先消消气罢!若月哪里能阻得了太子?况且,人尽皆知许是好事!”
“好事?”清澄疑惑回眸。
“摆脱虎口势必得先入为主,还用我多言么?”
清澄豁然开朗,愤愤落座:
“倒是我糊涂了,如此看来此事必是他的——功劳!”
“呵呵,仿佛和彼人有关之事,清儿并不能似以往般安之若素……”妩娘笑道,然而眉眼间尽是失落……
——乾坤宫
“毕承恩。”
“喳!”
“传太子觐见!”甄睨龙颜不悦,心下只道:近日不止皇额娘替倾城同太子做媒,便是连天下人都道二人神仙眷侣!朕乃一国之主,倾国倾城的美人理当属朕所有!
“皇上,太子殿下来啦!”
“除太子外,闲杂人等通通退下!”甄睨轻挥龙袍。
“喳!”
甄玄款款行于殿内,面色淡定从容。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罢!”甄睨笑看甄玄。
“不知皇阿玛召见儿臣何事?”
“朕看了你上奏的折子,说到……立太子妃一事。”甄睨不急不徐,依旧浅笑。
“原是此事,儿臣同左相嫡女情义相投,皇祖母同皇额娘对此也甚为满意,但请皇阿玛思及儿臣早已及冠宜成家室,择日允准儿臣大婚!”甄玄回视甄睨,面色云淡风轻。
“你同朕的眼光倒是如出一辙!”甄睨收起笑脸,目光凌厉。
“此话亦可反说——皇阿玛同儿臣眼光一致罢了!”甄玄故意本末倒置。
“呵!太子妃?你若不是太子,何来太子妃?”甄睨开门见山,试图威胁。
“皇阿玛言下之意……这是要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甄玄挑眉邪肆一笑:
“皇阿玛若是弃甄观于不顾,大可一试!”
“你敢威胁朕!”甄睨大怒,拍案起身!
“皇阿玛何尝不在威胁儿臣?”甄玄丝毫不惧龙威,负手笑谈,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二人对立良久,皆未有退让之姿。
甄睨凝视甄弦英姿勃发年纪,再观自己已有老态龙钟趋势,心下终究后怕,先于甄玄开口:
“玄儿,何苦为一女子同我对立?如今你羽翼未丰,待你继承宝座,天下环肥燕瘦各色美人任你挑选,你皇阿玛老了,你就不懂孝道么?”
甄玄自知甄睨老奸巨猾,果不其然,只道:
“儿臣正是知孝,思及皇阿玛年事已高、龙体堪忧,方才不做退让!”
“你!咳咳咳咳……”甄睨捶胸顿足,剧烈咳嗽。
“来人!”
“皇阿玛当真不经事了,莫不是忘却……人都被您遣走了?您道儿臣不孝,若如儿臣当真不孝,只怕明日会有国!丧!”甄玄一字一顿强调国丧,冷眼旁观甄睨哮喘复发,思及生母,甄玄面色冷漠更甚。
甄睨闻言瞳孔放大,惊惧万分!步步后退跌于龙椅之上。
“皇阿玛若无事,儿臣先行告退!”甄玄言毕拂袖而去,远远瞧见毕承恩,叮嘱道:
“皇阿玛龙颜大怒,尔等勿扰,半刻钟后兴许能消气些许,再去伺候也不迟。”
毕承恩闻言感恩戴德道:
“多谢太子殿下提点!奴才记着了!”
出宫之时,甄玄偶遇甄宓。
“臣弟见过二哥。”
“何事风尘仆仆,如此晚归?”
“臣弟……遵额娘嘱托出京扫墓。”甄宓面色疲惫,却不忘小心措辞。
“难为你还记得……”甄玄于夜色中遥望,声音苍茫,看不清表情。
“可愿陪我吃酒?”甄玄笑颜勉强。
“恭敬不如从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