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一行人入辉宏殿时,殿中已是座无虚席,宁则士同魏僚安坐于男宾席间,从灵则由若月领着带入女宾席,安稳落座才算得了安生,
这甄观皇宫同现代清宫戏中的宫殿并无二致,一样占地甚广,一样奢华绮丽。装裱多为蛟龙,雕作细腻无比;青砖白玉堆砌,金银珍珠聚集;高处直插云霄,广处一望无际;奇花异草芬芳,摆设奇货可居!
从灵难压心底震撼,一路行来不能多做停留,目光所到之处皆极奢淫逸,让人无形中颇觉压抑!虽仅能好好一览这辉宏殿的风光,亦足矣使人惊叹称奇!
一种甚为诡异、莫名而来的感觉使从灵脊背发凉!她来过甄观皇宫!内心深处强烈的熟悉感使她忽略不得!从灵惊觉自己脸颊湿润,下意识抬手轻揩眼角——泪!继而一股剧烈浓郁的悲伤没来由地朝从灵侵袭,从灵不禁蹙眉,泪卷珠帘……
“小姐?怎得好好的竟哭了?这大喜的日子让人瞧见可担不起这罪责啊!”
“许是眼睛受了凉风,难受得紧。”
“小姐若是身子实在不适,我去禀明老爷即刻带您回府歇着!”若月将怀中的帕子递于从灵手中。
“不碍事不碍事,现下好多了,咦?那三姐妹坐于哪里?怎的不在我左右?”从灵抹净泪痕,将帕子递回若月。
“小姐,二小姐交际甚广,准是寻魏家女眷同坐罢了!说来三小姐也有熟识的闺阁友人,必也是去寻小姐妹了,至于这四小姐……平时未曾见她与人热络,此刻竟也没影儿了!小姐管她们作甚?本就互不待见,小姐自个人安心待着便是。”
“阿月,这宁怀柔疏远我便罢了,宁愿柔姊妹二人为何亦不愿同我过多亲近?便是连坐一起也不肯?哪里有如此淡薄亲情的自家姐妹?”
“小姐毋庸多想,还能有何缘由?嫉妒小姐最得老爷疼宠罢了!”
“皇——上——驾——到!”一名太监首领打扮的宫人躬身、颔首立于辉宏殿门外一侧。
“小姐,快行屈膝礼,切记莫要抬头张望!”从灵闻声连忙右手扶着左手放至腰侧,半屈膝,低垂着头,保持此种姿势良久,方才瞅到大殿织金毯上缤纷踏至的脚。
“众爱卿平身!”浑厚悠远的男中音于大殿高堂传来。
从灵由若月搀扶起身,本想就此落座,若月生生拽着从灵硬是未能坐下。
“开——宴!”尖细的嗓音传至大殿各个角隅。
“赐坐!”男中音再次开口。
从灵这才稳当落座,抬眼瞧大殿之上,端坐于龙椅之上气势逼人的中年男子定是甄睨无疑。从灵略扫一眼便撤回目光,并未多看。
“传——宴!”侍奉甄睨左右的白眉太监通传下去,各类山珍海味、饕鬄盛宴便被一众宫女井然有序地一一奉上。
“宫中规矩繁杂,众爱卿及其家眷随意即可!”甄睨话毕,白眉太监用银针扎入每道菜中细细验看,待验看妥当,方才执起一双刻有飞龙在天图案的金筷,夹起一片上好的炙火腿放入甄睨面前的金碟中。
甄睨动筷夹起火腿肉放入口中,殿下众人这才纷纷动筷。
从灵恨恨地掀起面纱一角,将一勺宫煲鸡丁送入口中,心下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吃个饭而已!怎特么的如此费事!
若月见从灵吃的着急,便道:
“小姐慢点儿!别噎着!若是觉着哪道菜甚是可口,指于若月,若月学了来做于你吃。”
“你只顾着心疼我,自己未尝不是空着肚囊?”从灵手执一块玲珑剔透的水晶饼塞进若月袖口道:
“宫里磨人,待宫宴结束我请你到府外的酒楼大饱口福!现下你遮掩着先用些,别饿坏了!”若月红着眼眶默默接过水晶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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