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小姑娘!醒醒。”
我睁开眼睛看清了叫我的人,是位很慈祥的清洁工老伯。
“伯伯。”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马路边?”
“我……我不想回家。”
老伯看了看我的行李箱,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在我身边就地坐下。
“孩子,我知道你可能遇上难事了,我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有一次我骂了她,她也像你一样拖着行李离家出走,我发现后急得发疯,找了她一天一夜,万幸的是我找到她了!那时候真不敢想如果她出了意外我还怎么活……她妈妈死的早,我又是个扫大街的,这辈子亏谁也不能亏了我女儿!孩子,回家吧!家里有牵挂你的人!”
我望着老伯黑瘦的脸,稀疏的白发,嚎啕大哭……
情绪平复之后,我郑重的像老伯道谢鞠躬,急不可耐的想赶快回家去。
然而当我刚走过十字路口,血淋淋的场面吓得我不敢再前行——昏暗的路灯,重重叠叠的树荫,阵阵冷风拂着倒在血泊里的人。我大着胆子靠近,待看清死者的下一刻,行李箱跌落,我瘫软在地!那张黑瘦的脸,那佝偻的身躯;零星的白发,那位慈祥的老伯……
此后,从灵经常可以碰到往生者,让她最难忘怀的还是那位被酒驾司机撞死的善良老伯。
从灵缅怀往事的同时心生疑虑——为什么她18岁以后才会有阴阳眼和通灵能力?这种能力从何而来?对她是好是坏?
“小姐,老爷唤您去用饭。”
听到敲门声的从灵从榻上起身,沉下心准备应付眼下的事。
跟着若月一路走向宁府上下用饭的偏厅,从灵对宁府的院落结构有了大致了解。宁则士居于南苑,二夫人柳昕居于东苑,三夫人魏兰芳居于西苑,四姨娘五姨娘居于北苑。宁怀柔、宁念柔姐妹分别与其母同一院落。唯清澄有自己独立的院落,是府中最偏僻的一处。据若月说此处原是大夫人傅柔的居所,因此宁则士未曾把纤盁轩分给其他夫人,独留给清澄。
“澄儿,来,坐爹旁边。”
“是,爹爹。”从灵微笑落座,满座皆惊。
“哟!大小姐今日可真是乖巧,老爷往后有福啦!。”柳昕暗讽道。
从灵看向柳昕,摸不准是哪位夫人不好回话,若月应时在从灵耳边轻语。从灵浅笑开口:
“庶母教训的是,清澄过往不甚懂事叫爹爹伤神了,可澄儿心里敬爱爹爹,爹爹自也不会与澄儿一般计较,对吗爹爹?。”从灵可怜巴巴得向宁则士撒娇。
“那是自然,澄儿始终都是爹的掌上明珠!”宁则士好不慈爱,很是受用清澄对自己的亲昵。
柳昕本已被“庶母”二字气得不轻,见二人如此父慈子孝的场面也不好发作,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从灵见柳昕吃了瘪,面上淡定,心里得意,胃口颇好,也不忘帮宁则士布菜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