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步伐略显沉重, 王府准备的合卺酒有人动过手脚,到底是谁陷害贞娘?还是贞娘她···汝阳王着实不想将贞娘想成宛如, 不相信纯洁,美好, 善良,柔韧的贞娘会在合卺酒里下迷人神智的药,一旦是贞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儿媳嫣然主持中馈,她同娴娘一样不会用下药这等卑鄙的手段,婚礼是一直是两位侧妃共同操持的,儿媳根本就没插手。侧妃没有理由给他下药, 贞娘···汝阳王想到贞娘在种痘宫住了三年, 香客进进出出的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还有那次贞娘遇见劫匪,汝阳王即便安排了验身妈妈,像他这样的人只相信自己。他从小受过训练,寻常的迷药对他没有作用, 虽然药很淡, 又放在酒中,他喝得出。
原本迎娶贞娘的喜悦,此时转化为阴霾,汝阳王在洞房外面站了许久,贞娘坐在临窗的炕上,透过玻璃窗可看见停在院子里仰头望着月色的汝阳王,有皎洁的月色, 有院落里的灯笼照亮,贞娘能清晰的看到汝阳王脸上并非喜悦,剑眉间有似有似无的阴郁,丝毫没有做新郎官的兴奋。
贞娘转头看向在楠木梳妆台上摆放的精子,清丽柔媚的五官,泛着珍珠般光色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她到底哪里让他不满意?刚进门,他就在外面徘徊不想进新房,她如何在王府立足脚跟。
他即便怀念娴娘,可不可以放在别的日子?当她多稀罕他?一切只是为了将来在王府安稳的过日子,汝阳王花白的头发,从心里说她有几分恐惧,只要一想到半夜清醒时,他躺在自己身边,贞娘心底泛起几分的寒意,贞娘轻声说:“云儿,把窗帘阖上。”
云儿阖上了窗帘,安慰贞娘说:“王爷许是多喝了酒,不想熏到您,才在外面醒醒酒再进门。”
“取披风过来。”
“九小姐,不,王妃殿下您要出门?”
贞娘穿上绣鞋,取过一篮子,将桌上摆着的点心,酒壶,酒杯放进去,“我让你准备的烧纸呢?”
嫁妆里放烧纸不吉利,贞娘嫁进汝阳王府后,才让云儿找管事妈妈要了烧纸,云儿提着烧纸,“您做什么去?是去拜祭先王妃?”
“对,我去给大姐上柱香,请她安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世子。”
贞娘见汝阳王踱步到树下,她将斗篷的帽子扣上,领着云儿向外走,贞娘不是只有云儿一个陪嫁,她还带了两名小丫头,丹青,妙红,王府安排了人伺候她,小丫头掌着灯笼,虽然迷惑不解王妃为何这时候出门,王府规矩断没有奴婢询问主子的道理。
贞娘歉意的一笑,“你在前面领路,我对王府的路不熟悉,我想去祭拜大姐。”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娇艳,汝阳王几步挡住了贞娘的去路,贞娘愕然吃惊之色溢于言表,“王爷,我想去看看姐姐。”
月光下的白发更是丝丝的银白,汝阳王脸色微白,近看比在屋里看还吓人,贞娘不敢露出任何的异常,盈盈水润的目光停留在汝阳王身上,莫怪他满是颓废,没差事,没朋友,又这幅苍老的模样如何能振奋。
虽然他们之间相差一半的年岁,但汝阳王今年也才不过三十岁,头发难道不可以用染料?贞娘总不能看丈夫颓废至死,嫁大叔做添房也得是风姿卓绝有成熟男人魅力的男子才好。
汝阳王看出贞娘的真诚,握住她的手腕,带到身前,似有似无的幽香是那般独特,贞娘脸颊羞红了,娇羞低吟:“会让人看见的,王爷,别这样。”
她的粉拳轻推着汝阳王,娇嗔:“王爷。”
汝阳王另一只手轻抚她细腻柔滑的脸颊,“叫本王青···”只有娴娘会那么叫他,新婚洞房,娴娘在灯下美到极致,情动时,青哥儿叫个不停,贞娘看出汝阳王瞬间走神,能让他失神得也只有娴娘,贞娘没想过娴娘对汝阳王的影响如此之大,她以前的书信看来没起到作用。
她倒也不是抹黑娴娘,不想汝阳王再被娴娘迷惑了。娴娘做得错事总会有揭露的一日,倒时看在同是姐妹的份上贞娘会尽力让汝阳王消气的。
贞娘笑容宁谧,蕴含着一抹祥和,“妾身还是叫王爷的好,王府不能没个规矩。”
汝阳王摩挲着她的脸颊,一弯腰抱起贞娘,“走,同本王回去。”
“呀,王爷。”
贞娘带点吃惊的挣扎,与其说是挣扎,还不如说是勾引,身体摩擦相碰,虽然隔着衣服,但贞娘身上独特的幽香更浓,汝阳王迈进门时,香炉里已经点燃了香料,淡而不腻,味道清香,新房的火烛全部罩上了红彤彤的罩子,贞娘嘴角上扬,羞怯的将脸埋入汝阳王脖颈间,轻吐气息:“您让妾身明日如何见人?她们会笑话妾身没有王妃的样子,妾身本来就是···如今不知晓被人轻视到什么样子呢。”
“谁敢多嘴,本王必定不会饶过她。”
汝阳王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将贞娘放在炕上,见她低垂着眉眼,温顺极了,汝阳王解开衣扣,贞娘的手按在了锦缎褥子上铺着的元帕,“妾身岂会在意奴婢的闲言碎语?跟在妾身身边的人忠心耿耿,妾身不想···不想让嫣然误会了。”
汝阳王脱掉了外衣,上炕将贞娘搂进怀里,手臂隐有潮湿,“儿媳她懂事明理,从不说长辈的是非,你还当她是刁蛮的侯府大小姐?自从娴娘去了后,儿媳越发的贤孝。”
贞娘扬起头,欣慰的笑道:“我有三年没和她见面,当初她还是小孩子,整日的围着我转,虽然我们年岁差不多,但我一直把她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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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间上,我只怕是不大充裕。”萧睿华主动提起,“科举会试即将开始,天下才子汇聚一堂,我可不想因为夜郎自大而名落孙山。”
“往年大热不中的举子也是有的。”姜玟瑾搭话道,“小妹,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办,别耽搁萧表哥的举业。”
萧睿华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为何姜玟瑾讨好未来‘大舅哥’的言行都让哭笑不得呢?
除了姜玟瑾之外,谁敢在他面前说本科会试大热必死?
“嗯哼。”
萧家兄妹几乎同时出声,姜玟瑾看了看萧灼华,恍然说道:“我不是说过萧表哥不会落第的吗?”
姜璐瑶扯了兄长的衣袖,打圆场,缓和气氛,“若是想趁此机会有门长久的生意,萧表哥和我哥都得出力呢。”
“我也是方才想到的。”姜璐瑶没有再吊人胃口,“往年应试的举子都会四处打听消息,也有人会寻找同窗同乡打听以前的考题。”
萧睿华眼睛一亮,讶然道:“姜表妹有门路弄到往年的题目和应试的八股文?”
“我想……是不是可以把往年高中的进士所做的文章编辑成册。”
“好想法,只是姜表妹若是做了,会有很多人跟风模仿。你能弄到往年的八股文,别人也可以。”
在没有产权保护的古代,姜璐瑶没想着能吃独食,“姜家不比别人家高多少,我们能刊印八股文,旁人也能做,竞争嘛,必不可少的。”
“我看你仿佛胸有成竹?”
“想要赚钱,害怕竞争哪成,做为第一刊印八股文的书局必然会占据一些优势,只要将龙头地位保持下去,跟风的人越多,产业越大,龙头赚得越多。”
在现代滋生了多少为备考而生的企业?蛋糕做大,才能赚到更多的银子。
“说得好。”萧睿华越发觉得眼前的少女很有想法,思路明确常常给他惊喜,“你如果保持优势?”
“除了我们是第一个外,我们这边不是还有萧表哥这个秘密武器嘛。”
姜玟瑾已经听傻了,姜璐瑶笑道:“萧表哥被称作奇才,您在仕林界很有名望,所以我想请您点评一下往年高中进士的举子的文章。”
“科举考试,从高到到低,我们也可以刊印不同的习题集,除了制作精良,讲究之外,我会邀请国子监祭酒等大儒写点评。”
“另外,萧表哥将来入仕后,官路越走越顺的话,我们刊印的真题集会越来受欢迎,读书人也会讲究个好彩头。”
姜璐瑶说了自己的想法,同时强调:“四书五经……嘿嘿可以多种组合嘛,中庸和尚书习题组合等等,任何人都可以在我们这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我觉得吧,组合的事儿是小妹想多赚银子哈。”姜玟瑾此话刚一出口,马上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小妹太聪明了,银子赚得越多越好。”
萧睿华眼底闪过不容错辩的赞叹,“奇才!”
“您过奖了。”
姜璐瑶腼腆的一笑,倒不是她装谦虚,而是借用后世的东西,总不能真得理直气壮的当成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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