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钱财,并不是容易做到,她亦知道娴娘考验嫣然,她认真的听着嫣然所言。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钱管事返修船只是对的,我猜测明年连本带利都会赚回来,翻修船只最起码能多用三年五载。”嫣然侃侃而谈,娴娘微微颔首,嫣然话语一转:“但是钱管事错在一处,他操持的买卖是属于汝阳王府,他不过是帮主子看着的管事,修理船只不是一日两日,这么大的事情,他送去修没知会大姨母,修缮完后亦没通知您,合账本了,他说一万两修船去了,这···他胆子有点大。”
“主子倾听奴才解释··”钱管事吓得发抖,他刚听时以为表小姐为他说话,怎么后来他有了大错?
“你先闭嘴,听嫣然说完,我会给你解释的机会。”娴娘示意嫣然继续说下去,嫣然的表现让娴娘非常满意,再教导些日子,足以支撑起汝阳王府。
儿子赵睿琪什么都好,却不善于经营之道,需要个聪明的世子妃帮着他,没有银子在京城寸步难行,王府家大业大,迎来送往的事情很多,依靠俸禄赏赐远远不够,娴娘又不想做下缺德事儿,亦不想被御史抓住把柄弹劾汝阳王,她信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银子是她赚回来的,她能赚,怎么不能享受?
“今日因他为王府好而不处罚他,明日管事们都为王府好而违背了规矩,大姨母如何管家?为王府多赚银子,就能无视主子?放印子钱,卖官卖爵都能赚银子,但却万万不能做。”
嫣然点到即止,她记得娴娘最后时曾被人说卖爵敛财,这也是汝阳王赵逸青不喜娴娘的原因之一,嫣然所知的娴娘,怎么会做卖爵的事儿?不是下人趁着娴娘身体不适自作主张,便是有人陷害她,嫣然借着钱管事提醒娴娘多注意些,嫣然挽救不了娴娘的寿命,难道死后还让她承受不白之冤?
“她的话,你听清楚了?”
“奴才该死,奴才再也不敢了。”
娴娘沉吟片刻,说道:“把他绑到院子里去,传回府合账册的管事,钱管事无视主子,杖责二十,传令各处,谁敢再打着王府的名义在外面张狂,我加重处罚。”
“喏。”
钱管事被架出去,一会廷加他杀猪一样的喊疼声,娴娘仿若没听见,笑道:“嫣然进益了,你方才说得很有道理。”
“是大姨母教得好。”
娴娘奖励般的轻抚嫣然的脸颊,对惠娘贞娘道:“后院的关风庭前,有几株真品菊花,我记得惠娘喜欢菊花,我等着两位妹妹做首菊花诗词。”
“我想陪着大姐。”
“遵大姐的命。”
惠娘同贞娘同时开口,说得却截然不同,贞娘脸微红,“我··我是想去看菊花。”
惠娘脸更红了,低声道:“我也去看菊花好了,大姐我一会再陪您说话。”
娴娘点头道:“紫鹃安排人伺候惠娘贞娘,不得让人冲撞了。”
“是,王妃。”
惠娘和贞娘离去,嫣然看见惠娘走得很快,根本不理会贞娘,越发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惠娘没机会的,大姨母安排她们赏菊,会碰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