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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歌正犹豫要不要试试唤雨。看了眼混乱的难民们还是算了。
他可不想把好不容易稳定的秩序再一次打乱。
这时候,他才注视到不远处的焦坑,坑有一米多深,三米多大的范围,差点打到人。
陈歌不禁为下一个神通感觉到深深的堪忧,以后他诵经是不是要一路顶着天劫修炼三十六变?
这太恐怖了,不是他要的生活。
真要继续念北斗经怕是要被五雷轰顶,五十雷轰顶,五百雷……
不敢想不敢想。
至少现在在阴神没有完全蜕体而出之前他是不准备再练了。
陈歌没注意到,在他吹来的风里面,夹杂着不一样的东西。
柳安市难民的迁徙行程已经过半,十来批万人队伍已经把高速路踏裂。
在裂缝里,原本沉寂的东西被风中的东西催化,渐渐的一颗肉芽似的东西动弹,接着从里面爬出一只蠕动的白色东西。
它很小,小得只有头发丝大小。
恰在此时有辆送水车停在这里抽水,原来下方是一条河流,青城市依然未解决水源问题,条件简陋之下,就只能使用沉淀与氯气方法勉强达到饮用标准。
虫子钻入水中。
……
大队伍继续迁徙,大家或用饮料瓶,或用杯子喝水,魏长明难得能睡几个好觉了。
但是谁都没发现队伍尾部位置有人喝完水觉得身上有些痒。
他挠了挠,不以为意。
左凯是一个普通人,刚从学校象牙塔进入社会,见识了很多黑暗。
接着,灾难就来了,梦魇席卷全城,他走到最后,不得不处于最后一批。
处于最后一批,总是令人害怕的一想到除去身后的一百多城卫就是恐怖的梦魇,怪谲,黑暗,他就是好一阵害怕。
喝完今天份额的水之后他仍然没有睡去,十天前的梦魇太可怕了,他睡不着就观察那些难民。
在闲暇之余,他是写小说的,最喜欢观察别人。
今天有个人让他分外注意。
那是个单身汉,一个被岁月沉淀了的中年人。
络腮的胡子与忧郁的眼神并不是左凯的关注点,他关注的是后者一下午已经挠了身上一百二十一次。
一百二十一次他数的清清楚楚,距离现在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他又在挠了。
他这次没有停下,使劲的挠着自己锁骨上方一点的位置。
他挠得越来越重,一股温热出现在他的手上,他无法低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越挠越凶,他的血液里面一些白白的东西蔓延,爬了起来。
那些白白的东西挣扎着,爬着,顺着血液钻到周围人们身上没了动静。
血液越来越多,挠着挠着,男人目光涣散,死在了地上。
他死了?
左凯吓得惊叫起来:“死了,死人了!死人了!”
叫喊第一时间吸引附近的城卫。
“不要叫,发生了什么,谁死了?”
黑夜里面看不太清楚,城卫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踩着血液观察死者。
“自杀的,喉咙破了失血过多死亡,拉下去埋了。”
他有些不耐的摆手,这一路迁徙每天都要死人,他见过太多。
那些死去的人开始埋在路两边,到后来说埋实际上就是丟在路边而已。
这条高速路,注定了是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