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骑兵在马尾处绑了一把树枝,跑到上风口处来回驰奔,直扫得烟尘滚滚,后金还没来得及丢进锅子里的马肉顿时满是沙子了。
欺人太甚!
蒙古骑兵如此嚣张,叔可忍,婶子都不能忍了,上千后金骑兵咆哮杀出,朝那些骑在他们头上拉屎的蒙古骑兵冲去,结果招来一片咒骂……现在天气干燥得很,他们这一冲杀,烟尘就更大了!这顿饭,还让不让人吃了!而蒙古骑兵也很机灵,看到昔日的主子杀过来,他们马上溜之大吉,这些天他们的马吃的可都是明军提供的细料,而且是用烈酒和鸡蛋拌着的,不仅如此,还有方糖和精盐,就连他们看着马吃的东西都流口水,蒙古战马本来就耐操,吃得这么好,体力自然更加充足,后金骑兵这段时间只顾着逃命,马根本就吃不好,追得上才是怪事了。
这时,海面上的舰队也闹出了新的动静,几面血色战旗高高挂起,十几艘大型福船离弦之箭般驶向复州码头。复州码头上倒是有一些后金士兵在警戒,但被*这么一盖,也只剩下骨头了,莽古尔泰和阿巴泰又只顾着应付明军骑兵,这个码头自然就没人管了,这些战船非常嚣张的靠岸,大队剽悍的士兵跳上岸,很快就占领了码头。后金大军如梦初醒,分出一队人马朝码头扑去,试图夺回码头,马上,舰炮轰了过来,一排排炮弹高速旋转着,狠狠砸在他们中间,火球膨胀而出,巨响如雷,后金骑兵不是被爆炸气浪掀翻就是被弹片扫倒。已经登陆的明军士兵在炮火掩护下熟练地组成长枪方阵,三排长枪兵手持步槊在前形成一片寒气森然的钢铁丛林,射士从空心方阵中央走出,排成三排,破阵弩斜斜扬起,瞄准了被舰炮轰得一塌糊涂的后金骑兵。随着一阵让人心颤的金属颤响,利箭破空的呼啸声让空气都为之颤动起来,在舰炮轰击之下捡回一条命的后金骑兵连人带马滚作一团,冲在前面的后金骑兵被一扫而空。
看着冲在前面的人被成片扫倒,看着冲上码头的明军士兵越来越多,侥幸没有被射中的后金士兵哀叹一声,他们知道,凭他们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将这支明军赶下海了的。事实上,他们能有命冲破明军舰炮和弩阵组成的火力网都算不错了。带队冲锋的固山额真长叹一声,吹响了退兵的号角。
利用这一机会,明军全部登上了码头,数一数,足有四千人!他们当中没有重装步兵,没有骑兵,说白了,就是一支轻步兵。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好欺负,看看这些小平头那身发达的肌肉,还有那一千五百名射士手中那令人胆寒的强弩,后金知道,他们又撞上了自己的头号苦主————没错,他们就是河洛新军下辖的登莱舰队陆战部队,这支部队的编制算在水师里面,一直呆在船上,别说后金,就连明军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支友军已经抢到了建奴前面,随时准备抄建奴后路了。
不少水手也跟着登上了码头,加入方阵。看看他们手中的横刀,看看他们手中的投石索及腰间的*你就知道,这绝逼又是一群远程兵里我最能砍,近战兵里我最能扔的犯贱角色。他们的战斗力当然不能跟这些陆战队员比,但河洛新军从来都不玩单挑的,这么一帮单兵作战能力一般般的家伙一旦融入了河洛新军的作战体系,绝对会让人头疼万分————光是他们用投石索抡过来的*就够要命了。
不等后金向码头发动第二次攻击,他们后方传来闷雷一般的轰鸣,大地微微震动起来,明军两万多步骑军已经出现在地平线,如同钢铁洪流,由远而近的朝这边奔涌而来。最前面的仍然是让后金又恨又怕的枪骑兵,打了这么久,他们居然没有多大损失,近两千枪骑兵排成一排,齐头并进,人喊马嘶,气势磅礴。在枪骑兵后面,天雄军火红的战旗与河洛新军的黑旗猎猎飞舞,关门川军、关宁铁骑、东江军亦士气如虹,漫野而来,军容之鼎盛,士气之高昂,均属空前,明清交兵三十余年未尝一见。
“嘿,总算是追上了!”
祖大弼望着远处尿布片似的在旗杆上耸拉着的后金战旗,两眼发亮,有意无意的望着手中那两把大斧,神情狂热。
祖大乐露出一丝微笑,说:“终于追上了,真不容易。”扭头对秦良玉说:“我大明跟建奴打了这么多年,恐怕还是头一回包围建奴吧?”
秦良玉点头:“是的,在此之前,一直都只有建奴包围我们的份。”
祖大乐狠狠的冲后金大营方向呸了一声:“报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