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不出他所料,那名白甲兵胯间鲜血标溅,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号,扔掉大斧捂着蛋蛋都出来了的要害倒在地上直抽搐,声不似人。使铁锤的白甲兵眼看同伴这般惨状,也是浑身一阵恶寒,稍一分心,飞刀、匕首、袖箭、铁蒺藜……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暗器劈头盖脸的打过来,他先是双眼各中了一把飞刀,接着一把匕首刺入额头,然后好几枚铁蒺藜钉在脸上,都打得没人样了。这位仁兄摇晃了几下,铁锤脱手落地,发出一声大响,接着,慢慢倒下去,像是一棵被砍倒的大树。
杨梦龙走到那位被阉了之后痛得昏迷过去的白甲兵面前,语重心长的说:“兄逮,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下辈子要牢牢记住,千万别惹女人!”一刀刺入这名白甲兵的心脏,送他去见萨满大神了,至于萨满大神会不会收留一个太监就不得而知啦,他只包死,不包埋!
刚干掉这个,轰的一下,好几百人一窝蜂的涌了进来,吓得他和他那帮亲兵赶紧两边闪开,否则铁定是会被活生生踩死的。这些都是尚可义的部下,他们被堵在城外,遭到镶红旗精锐的疯狂攻击,死伤惨重,早就撑不住了,现在杨梦龙率亲兵大发神威,杀垮了王之武的亲兵,替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们当即不管不顾的涌了进来,好几名王之武的家丁被他们撞倒,然后一双双大脚从他们身上踏过,直踩得他们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些士兵神色惊恐,尖叫着:“建奴冲进来了!建奴冲进来了!”相互拥挤着,只想夺路而逃,不断有人被挤倒,然后被活活踩死,杨梦龙极力站得高一点,依稀可见身穿镶红盔甲的后金武士已经紧随其后闯进来了,那些挡在他们前面的人,也不管是明军士兵还是王之武的家丁,都被他们一刀一个,一枪两个,一层层的劈翻,城门甬道处尸体叠起了好几层,鲜血直浸到脚踝。明军士兵已经胆寒,不管不顾的逃跑,大空争相夺路而逃的结果就是谁也跑不掉,只能挤在那里让人家。
红娘子一脚蹬过去,踹翻了好几个挤向她的明军士兵,嘴角带着冷笑,神情颇为不屑的看着明军狼狈逃窜,嘲弄的说:“我还以为官兵有点长进了呢,原来还是这个鸟样!小屁孩,怎么办?还打不打?”
杨梦龙咬牙说:“当然要打!如果不挡住这帮建奴,让他们冲进城里,旅顺就算完了!”
红娘子一脸厌恶的将一名浑身是血朝她撞来的明军士兵推开,叫:“还怎么打!都乱成这样了,还怎么打!为这帮废物拼命,值得吗?”
杨梦龙说:“如果我们不拼命,那我们也是废物!”
刷!
距离杨梦龙仅两米远处,一道剑光闪过,两名明军士兵的头颅离开了身体,带起一腔血雨,淋了杨梦龙一身————后金甲士血肉铺路,已经杀到他的面前来了。杨梦龙放声怒吼:“你们这帮懦夫,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这是你们在辽东最后一个据点了,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逃吧,逃吧,就算你们能够全部逃出去并且活着离开旅顺,也不会再有人拿正眼看你们一眼,因为你们连转过身去面对敌人的勇气都没有!你们已经把一个汉人的骨气,一名军人的血性给丢了!你们把一个男人最为宝贵的东西都丢光了!”
在惨叫声、咒骂声和哭喊声混合而成的狂乱洪流中,年轻得还带着一丝稚嫩的吼声震天动地的响起,压倒了一切声音,令逃窜的明军士兵浑身一震,迟疑的转过身去。只见血光四溅中,一个并不魁梧的身影势如疯虎,义无反顾地扑向潮水般涌入城门的后金甲士,横刀掷出,当场将一名后金甲士捅了个透心凉,接着,金光脱匣而出,天子之剑出鞘,剑花乱闪,又一连刺倒了两个。一小队浑身浴血的士兵从地上捡起被明军士兵随手遗弃的长枪,排成两排,组成一道单薄的防线,照着涌进来的后金士兵猛刺过去!枪芒闪过,十来名冲杀得最凶的后金甲士凶神恶煞的身形瞬间定格,眼球凸出死死瞪着眼前的对手,张大嘴巴,一脸不敢置信。长枪拔出,鲜血喷溅,十几个人就这样倒了下去。后金甲士的长矛也狠狠的捅了过来,一下子将这些黑盔黑甲的亲兵给捅倒了好几个!这些亲兵对倒地的战友看也不看,只管将手中长枪又快又狠的照着后金甲士狠刺过去,双方在这方寸之地长矛乱捅,对拼着人命,几轮对刺下来,各自死伤不少!
逃窜的明军完全看呆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的威名像噩梦一样萦绕着他们,自辽事以来一场场惨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让他们几乎丧失了跟后金面对面地厮杀的勇气,即便他们的装备已经比以往精良得多了,这种心理也无法转变过来。远距离对射的话他们还有一点坚持的勇气,但是一旦短兵相接,他们很快就该崩溃了。可是现在,一支只有二十来人的小部队却挡在了蜂拥而入的后金甲士前面,与他们长矛对捅,寸步不让,那种勇气和血性让他们为之震撼!
这群疯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