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婆子出身的女人。
杨梦龙再逼近一步:“老子把你孩子扔井里了?”
徐猛:“……大人,我还没有孩子呢!”
杨梦龙咆哮:“那你为什么一心要弄死我?是不是看中了我这把交椅,想过过当总兵的瘾了,啊!?”
徐猛吓得脸都白了,带着哭腔叫:“将军,我是在救你啊!你刚才都不会呼吸了,我得把你肚子里的水弄出来啊!”
杨梦龙吼得更响:“那也不能把我倒拎起来吧?你当我是什么,麻袋吗?不是教过你们怎么抢救溺水者的吗,人工呼吸、按压胸部,什么法子不行,非要这样,我看你就是想弄死我!这半年的军饷你别拿了!”瞪着那帮重装步兵,“你们也一样!”
士兵们哭丧着脸说:“别啊,大人……这些我们都没忘,我们想请红娘子给你人工呼吸的,但是徐大人说不用,有他就行了……”
杨梦龙挠挠头:“红娘子?”看了一眼红娘子,瞪着徐猛的目光越发凶怒:“你今年都别想拿到军饷了!”气咻咻的跳上栈桥,大步流星走向码头……这次可不敢蹦蹦跳跳了。扎吉冲翁和石天保齐声叫:“大人,小心点啊!”忙不迭的追了上去,生怕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再来这么一次。众人努力憋住笑容,整理行装,陆续登上栈桥,他们在船上呆腻了,还是陆地呆得踏实。
徐猛还留在那里一个劲的挠头:“先是说要扣我半年军饷,接着说我今年都别想拿到军饷了……可现在已经六月中旬了,扣半年军饷跟今年都别想拿军饷有区别吗?”
红娘子翻了个白眼:“没区别!”和李岩一起登上栈桥,留下徐猛继续呆在船上加加减减。嗯,对他而言,这道数学题有点复杂,得好好算算。
刚才杨梦龙落水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半个旅顺的人都知道了,码头上聚集起了很多士兵,看到他落汤鸡似的从栈桥上走下来,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肩膀一个劲的耸动,嘴角不停的抽搐,不小心还以为他们集体中风了。杨梦龙无可奈何:“想笑又笑吧,这样憋着不难受吗?”
“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码头里,城墙上,都发出震天响的笑声,士兵们毫无形像的捂着肚子笑得直打跌,总兵他们见过好几个,但是还没上战场就掉进海里差点淹死了的总兵,真的闻所未闻,而且闹笑话的还是大明那颗冉冉升起的、最为耀眼的将星,这事够他们念叨一辈子了。杨梦龙让他们给笑得面红耳赤……丢脸啊……没面子啊……
良久,笑声稍稍收敛了一点,一位身披山文甲的大将分开众人走了过来。这名将军是身材高瘦,神情冷峻,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军人特有的坚硬与刚强,他显得很严肃,不苟言笑,这让杨梦龙感动了一把,总算找到一个没有笑话他的人了。但他随即又注意到那位仁兄眼角残留的泪花,马上就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彻底绝望了。
这位大将来到他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李惟鸾,参见总兵大人!”
杨梦龙抱拳还礼:“河洛镇兼登莱镇总兵,杨梦龙,李将军,幸会幸会。”
李惟鸾说:“杨总兵忠勇无双,值建奴数万强军围攻旅顺之际率精兵渡海来援,东江镇上下感激不尽!黄总兵让末将前来迎接,生怕冷落了杨大人……”
杨梦龙哼了一声:“然后就看到我从栈桥上掉下去,灌成个大蛤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对吧?”
李惟鸾又尴尬又好笑:“呃……”
杨梦龙非常严肃的说:“这是军中头号机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明白吗?”
李惟鸾嘴角眼角不停的抽动:“末将遵命!”
杨梦龙恶狠狠的说:“一看你这副表情就知道没多少诚意!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我就把你变成卷笔刀!”瞪着数量众多的东江镇士兵,怒喝:“如果你们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把你们通通变成卷笔刀!”
大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李惟鸾勉强憋住,说:“末将不敢!杨将军摔精兵渡海来援,那是头号机密,谁敢泄露半句,以叛国罪论处!”瞪着一众将士,森然喝:“都听清楚了吧?”
大家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听清楚了!”
杨梦龙哼了一声:“听没听清楚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想清楚!”
李惟鸾连声说:“清楚,清楚,再清楚不过了!”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只是末将不明白这个卷笔刀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梦龙阴森森的一笑:“就是让你每天都被人捅,粗的进去细的出来,平的进去尖的出来!”
李惟鸾菊花一紧,额头冒出冷汗来,喃喃说:“太狠了,这也太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