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叫:“败了!败了!”策马便逃,这一懦弱的行为像瘟疫一样感染了所有人,几千叛军骑兵纷纷狂叫:“败了!败了!”争先恐后的拨转战马,往登州方向逃去。
看到骑兵不战身溃,早已被河洛新军的强弩射得死伤累累的步兵立即崩溃了,骑兵一矢未发就逃了,那他们还打个鸟!惊恐中夹着愤怒的吼声海啸一般席卷了整个战场,成千上万的叛军步兵扔掉手里的武器四散奔逃,哀号声和咒骂声惊涛骇浪一般,叫人喘不过气来,败了,真的败了!孔有德几乎气炸了肺,虽说他们在河洛新军的强弩射击下死伤了两千多人,但不是还有一万多步骑军么,怎么着也能撑到耿仲明援兵到来,没想到这么多人马说垮就垮了,快到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他连杀十几名逃兵,还是没能阻止大军崩溃,在海啸一般的惨叫声和哭喊声中,斩杀十几名逃兵的行为是如此的软弱无力,根本就不起任何效果!眼看着枪骑兵排山倒海似的冲了过来,挡在他们马蹄前的叛军步兵纷纷被踏成肉泥,孔有德也为之胆寒,哀叹一声,策马加入了逃跑的行列。他原本以为大军退入登州,凭着登州坚城足以跟官兵周旋几个月,现在倒好,别说周旋几个月,没有被河洛新军一鼓作气赶下大海都谢天谢地了!
孔有德一逃,叛军溃逃之势便越发的不可收拾了,人人争先恐后要逃离战场,自相践踏之下死伤不计其数,不知道多少人就这样被活生生的踩死。让叛军意外的是,河洛新军居然没有乘势向他们发动进攻,枪骑兵飓风般扫过战场,直追溃逃的叛军步兵,而河洛新军的步兵则纷纷上马,朝登州飞驰而去!他们走得是如此的干脆,以至于已经陷入狂乱中的叛军也深为意外,慢慢停了下来,看着那股远去的黑色洪流,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如果河洛新军向他们发动攻击,只需要一击,就能让他们血流成河,然而河洛新军却放过了收割人头的大好机会,难道他们祖上真的烧了高香?
不过,叛军的好运气也到此为止了。河洛新军远去的马蹄声尚未消失,号声又苍凉的响起,首先出现在他们视野内的是一道火红的人墙,一千名明军士兵披着用帆布和桑皮油纸制成的雨衣,扛着步枪,踢着正步朝他们压了过来。而在战场的另一翼,数千装备相对要差很多,但同样士气高昂的明军也出现在他们眼前,狼筅、长枪、藤牌、长刀、火铳……这些极具特色的武器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叛军,他们都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天雄军和浙军!
沙河战役中,让叛军死伤过半的三支劲旅,至此全部到齐了!
叛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现在他们已经跑不动了,也不想跑了,迎着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他们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
崇祯五年八月二十一日,河洛新军、天雄军和浙军在登州城外十里处再度大败登莱叛军,斩首一千五百余级,俘虏一万多人,至此,叛军主力已经不复存在了。
但是叛军的灾难并没有就此结束,就在天雄军和浙军忙着抓俘虏的时候,河洛新军以一千枪骑兵为先锋,对逃窜的叛军穷追猛打,不断有一股股叛军被他们追上,然后,冰冷的槊锋后胸入前胸出,将他们挑下马来。河洛新军似乎对首级不感兴趣,只顾着追杀,追上一支灭掉一支,让叛军魂飞魄散,战场通往登州的道路上僵尸蔽野,血流成河。叛军彻底丧失了与河洛新军对抗的勇气,只顾着逃,没命的逃,直到被马槊刺穿身体。不少原东江军出身的叛军将领要咬牙切齿了,这帮河南兵也太狠了吧,建奴都没有这么凶残!
好在骑马的速度毕竟比靠两条腿跑路快,全速奔跑之下,叛军很快就来到了登州城下,正好赶上耿仲明带领两千叛军出城准备增援他们。看到这支援军,孔有德跟见了爹妈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起兵叛乱以来,他还从来都没有试过让官兵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到友军两眼泪汪汪的。他朝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耿仲明打了个手势,好兄弟,啥都别说了,赶紧逃吧,不然那帮恶鬼就要追上来了!
耿仲明瞅了瞅那黑压压一大片的枪骑兵,又瞅了瞅那一大片密如芦苇的马槊,不动声色的勒转马头,朝大开的登州城门冲去,风紧,扯乎!
而此时,李九成已经带着他那点部下连滚带爬的逃进登州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