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变成一支鱼腩之旅了,让舞阳卫拿木棍跟他们打都算欺负他们的。不过京营将领似乎缺乏这一认知,他趾高气昂的打量着被寒风吹得嘴唇破裂的凯旋之师,态度傲慢,随意打了个招呼,将明军带往天安门外的军营。祖大乐大为不忿,低声说:“一群乌合之众,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装,老子一个打十个也能将你们的蛋黄都给打出来!”
杨梦龙则笑眯眯的欣赏着京营的表演,似乎对这支部队很感兴趣……准确的说,是对这支部队的马很感兴趣。虽然他抢到了一千六百多匹战马,也算是发了一笔大财,但是谁也不会嫌自己的马太多不是?
前来京城献捷的三支劲旅中,有不少人参加过破口之战,顶着寒风在北京城外驻扎,甚至跟建奴血战过好几场,对北京城外的情况比较熟悉,不过这城,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进过,现在天子破了例,准许他们进城,他们才算是成建制的进入这座古老的都城。虽说此时的北京城已经不复明朝鼎盛时的繁华,但那车流如水的盛况,那宏伟壮丽的宫阙,还是让所有人看得两眼发直,真呼北京真是太大了。京营官兵狠狠的鄙视了他们一把,外城一帮穷光蛋住的地方就让你们看愣了?一群没见识的土包子!他们将大军引到安定门外一座军营,说:“这就是你们的驻地,关宁军在左,天雄军居中,舞阳卫在右,不得混杂。驻扎下来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军营里,未经允许不得离开军营,更不得进入内城,否则格杀勿论!”
杨梦龙问:“我们不穿军装不带兵器,就这样空着双手进入内城看看行不行?”
京营大将说:“不行!”
杨梦龙问:“为什么?”
京营大将冷笑:“为什么?你以为京城是你家开的饭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告诉你,就你们这群泥腿子,能进入外城便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还想进内城!”
杨梦龙嗤了一声,不跟他计较了,带部队过去驻扎。
但他马上又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划给他的驻地营房都成了危房。天雄军和关宁军,虽说营房残破了一点,但事先修葺过了,住人是绝对不成问题的,而他的营地那些房子……先不说四处漏风,效果跟冰库不相上下,光是那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房子,便足以让人先想清楚住进去冒那被压死的风险到底值不值。
“我的营房怎么这么烂!”杨梦龙很不满,“这么烂的营房,怎么住人嘛!”
京营大将说:“对不起,安定门外闲置的军营就这么一座,三支军队共用,当然不够了,你们暂且委屈一下吧。”
杨梦龙只能自认倒霉,让大家扎帐蓬。好在舞阳卫有个随身携带帐蓬的好习惯,每伍两顶,每顶住五个人还绰绰有余,这也不算什么。
随后杨梦龙又发现兵部礼部的人将大量粮食、酒肉、旗帜、兵器甲杖等东东一车车的往天雄军和关宁军的军营运,而他左等右等,等得脖子都长了也没盼到一星半点,更加纳闷了:“为什么他们都有物资补充,我们却一点都没有?”
京营大将说:“肯定会有你的,只是暂时还没轮到你们而已,耐心等待吧,我就不奉陪了。”说完,带着自己那帮衣甲鲜亮的骑兵,走人了,留下舞阳卫在这里继续等。
让人渣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天雄军和关宁军的重要将领都被朝廷重臣请去参加宴会了,兵部和礼部的官员留在营地里跟那些参将级将领打成一片,把酒言欢,有说有笑,好不热闹,而舞阳卫直到现在还没看到补给的影子。一直到那帮大爷酒足饭饱了,才给舞阳卫送来了几车补给,不外乎就是一些发黄的糙米,几缸臭哄哄的酸菜。杨梦龙打开缸盖看了一下,上面盖了一层霉不说,还有一些肥肥白白的虫子泡在盐水里……至于酒和肉,那更是连个影子都找不着。
杨梦龙指着这些糙米酸菜,问:“这就是给我们的补给啊?”
送东西过来的小吏一脸不耐烦:“能有这些东西给你就算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杨梦龙怒吼:“这些东西你还是运回去给你妈吃吧,我的兵才不吃这种猪食!”一脚踹在一个菜缸上,菜缸咣一声倒下,在地上摔得粉碎,臭哄哄的菜汁四溅,溅了那小吏一身。
那小吏气得脸都青了,指着杨梦龙的鼻子怒吼:“你……你拔扈!你且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杨梦龙神情桀骜:“老子就是这性格,你能拿我们怎么样!”不再理会这个小吏,转身招呼士兵们生火,拿出还没有吃完的干粮,打开罐头大吃大嚼,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些眼高于顶的小吏:别以为不吃你这口饭老子就会饿死!
那小吏气得浑身发抖:“好……好,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答案是杨梦龙能嚣张很久。因为杨梦龙一个罐头还没啃完,便有京城粮商找上门来,送来了大量白花花的精米白面和大量鲜肉。这是舞阳卫一位经销商,每年要从舞阳卫批发二十万石土豆面贩卖到京城,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杨梦龙到了京城,他当然要赶紧过来巴结巴结,给杨梦龙留个好印象,看能不能拿到更多的份额……没办法,这年头粮源就是财源哪!
杨梦龙睨了那个小吏一眼,意思再明确不过:小样,想刁难我?你还嫩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