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正红旗就这样在骑兵墙的冲击之下崩溃了,三百多人变成了一堆堆尸体,剩下的没命的逃回了大本营。明军又追着他们打,用弓箭射死了十几个,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回来,看着那满地死尸,大家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们真的打败了正红旗?好几百建奴,就这样被干掉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卢象升却很淡定,下令:“退奴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赶紧打扫战场,然后撤退,不然建奴一来,想走都走不了了!”大家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建奴的地盘上,建奴大军随时可能杀到……想到这里,大家都顾不上高兴了,跳下马去抡起大刀或者斧子,将被杀死的后金将士的人头给砍了下来。不得不说,干这活的时候,关宁军和曹变蛟所部都是笑得合不拢嘴的,那灿烂的笑容跟血腥的场面形成极大的反差,让人后背发凉。嗯,在天雄军眼里他们这副笑容当然是古怪透顶了,但是关宁军那帮家伙可不是这样想的,这哪里是在砍人头,分明就是在捡钱啊!虽说绝大多数建奴都是被天雄军干掉的,但他们也跟着捞了不少战功嘛,这一趟跑得真是太值了!
天雄军将死伤的袍泽扶上战马,小心的绑好。这一仗,骠骑营损失不小,有一百零二人伤亡,其中绝大多数是拜建奴弓箭所赐。好在他们的铠甲防护得力,有一半多的人在建奴的箭雨中活了下来,只要他们能挺到锦州,在军医的悉心治疗之下,肯定能够痊愈的。损失不小,但战果同样巨大,区区六百骁骑,两次骑墙冲锋就冲垮了正红旗八百多精锐骑兵,斩首三百级,相当于每两名骠骑兵就斩首一级,这样的战绩着实让关宁军瞠目结舌————要知道,对他们而言,拉几千人出去打上一仗,斩首几十级都算大胜了。除此之外,还夺取了三百六十七匹战马,这些都是高大建壮的辽东战马,花钱都买不到的,不用说,这些战马全部归天雄军,卢象升是不会作任何让步的。
在大家忙活的时候,黑林子里又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上千人,都是被打散了的明军。他们被围在黑林子里,刚才那一战的整个过程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一直鼓着眼珠子,张着嘴巴,一脸不敢置信。卢象升询问几个军官,得知他们是蓟镇车营的部队,在长山之役,蓟镇好几个车营都全军覆没了,他们拼死逃过小凌河,钻进黑林子里,暂时躲过了那场铺天盖地的厄运,但是后金游骑四出,他们人多,目标显眼,很快就暴露了,被堵在黑林子里,欲进不得,欲退不能,要不是天雄军正好赶到,他们只能在战死和当俘虏之间作一个选择了。当卢象升问起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被打散的明军的时候,这些残兵败将黯然摇头,说:“大人,没了,都死在小凌河北岸了,我们是仅剩的!”
卢象升心里一痛,看来那五万明军,大多已经被埋葬在小凌河北岸了,能挣扎回来的,也不过是数千之数!此时北风越发的劲疾,他打消了继续往前硬探的念头,下令拿出干粮给这些残兵败将吃,然后赶紧撤退。那些残兵败将比他想象的要自觉,接过干粮之后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迈动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往锦州跑,根本就不用动员。卢象升只能苦笑,在战场上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这么自觉呢?如果你们在战场上也这么积极作战,何至于被打得这么惨?他让五十名骠骑兵护送骠骑营死伤的战士回锦州,自己率领骠骑营主力断后,掩护这一千多人往锦州走。奇怪的是,曹变蛟和祖宽居然不用他劝,都自动自觉的带人留下来,和骠骑营一起掩护步兵撤退,那些关宁军对骠骑营的态度也热情得多了。这些都是天雄军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军队从来都是强者为尊,骄狂如关宁军,看到骠骑营摧枯拉朽般将近千建奴冲垮,也得扁扁的服。
“大人的铁骑真是所向无敌啊!”
看着沉默的往锦州方向前进的骠骑兵,祖宽由衷赞叹。
卢象升淡淡一笑:“祖将军过奖了。”
祖宽认真的说:“不,这绝对是真心话!末将追随祖帅在关外征战,跟建奴大仗小仗不知道打了多少场,什么场面没见过?可就是没有见过建奴被打得这么狼狈的!”
曹变蛟急切的问:“大人,你的骑兵是怎么练的?这么多人,不管往哪里冲都是一条直线,不管建奴怎么射,队伍始终整齐,一冲就把建奴给冲垮了,真是不可思议!”
祖宽也说:“对啊,大人,你的骑兵用的到底是什么战术?能不能教教末将?”他也是骑兵将领,见骑兵墙战术威力如此惊人,自然心痒难挠,很想将这招学过来。
迎着两位悍将渴望的目光,卢象升呵出一口白气,说:“这个叫骑兵墙战术,说白了,就是让骑兵排成密集的队形,膝盖挨着膝盖往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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