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毛。关宁军也知道对三眼铳不能有太高的期望,铅子弹打,马上抡起来,照着已经冲到面前的后金骑兵脑袋或者马头猛砸下去!莽古尔泰狞笑一声,长枪毒蛇般斜刺而出,正中一名抡起三眼铳要砸他的关宁军家丁的脖子,直透后颈,长枪拔出,带出一股血箭。一名蒙古籍家丁放声大喝,弯刀带着锐风猛劈过来,莽古尔泰一个侧卧,整个人都趴到鞍桥上,堪堪劈过,两骑交错而过。那名蒙古籍家丁一刀劈空,正自懊恼,脑后风声骤起,莽古尔泰那杆九尺长枪枪杆几乎绷成了弓形,朝他后脑猛抽过来,不等他反应过来,枪杆便抽到了头盔上,直接把头盖骨给打碎,*迸溅。莽古尔泰拔出长剑,如虎入羊群,在明军家丁中间横冲直撞,长枪挑刺,利剑挥抡,所到之处,明军家丁纷纷落马,几无一合之将!而他所率领的白甲兵同样凶猛,马刀重剑落处,血抹飞溅,更有些猛人手持长柄铁锤或者大斧,一家伙下去就是血肉横飞,碎肢乱抛,场面血腥之极。明军为之胆寒,被打得节节败退,别说支援祖可法,自身都难保了。
祖大寿见势不妙,喝:“鸣金收兵,让儿郎们回来,炮手准备!”
城墙上的明军马上金鼓齐鸣,已经支撑不住了的明军如逢大赦,祖可法大喝一声:“掷矛!”交刀于左手,从背后摘下最后一支掷矛朝一名挺枪朝自己冲来的后金骑兵掷去。他的部下纷纷拔出掷矛,奋力掷出,后金骑兵足有十余人惨叫倒下,攻势不由得稍稍一缓,明军趁此机会圈转马头,朝城门冲去。莽古尔泰咒骂一声,横枪跃马紧追不舍,追上一个就是一枪,一连被他刺倒了三个。正蓝旗的白甲兵见旗主如此悍勇,欢声雷动,跟在后面猛追猛大,大有乘机冲进大凌河城,夺了城门的势头。然而没追出几步,城墙上传来雷霆霹雳一般的巨响,数枚炮弹带着黑烟咆哮而出,径直朝他们砸过来,虽然没打中人,但是也告诉了他们:此路不通!
莽古尔泰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绝不是无脑的人,别忘了,他可是从小就跟着努尔哈赤南征北战,打的仗比很多明军将领吃的饭还多,对战场节奏的把握绝非常人能比,炮声一响他就知道想趁机夺门是绝不可能的了,马上勒住马头,冲朝城门蜂拥而去的明军吐了一口口水,骂:“爹个鸟,除了用大炮还是用大炮,你们能不能换个花样!”一枪刺死了一名落马正准备爬起来逃生的关宁军家丁,然后勒转马头,在第二轮炮弹砸过来之前洋洋得意的带着那帮子白甲兵开溜了。
第二轮炮弹呼啸而来,在后金铁骑身后炸起一团团黑烟,倒像是在礼送他们离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用那种连膛线都没有的大炮打实心炮弹,能有多少准头?四百米内还勉强能精确射击,到了五百米能打中什么全看人品了,至于一千米……还是省*吧,这玩意可不便宜。当然,如果几十门大炮同时开火,而对方兵力密度够大的话,即便是一千米外,也还是可以给敌军造成杀伤的,至于战果大不大,得看运气。说得挺泄气是吧?没办法,在开花炮弹出现之前,大炮在战场上最大的作用还是以心理威慑为主,想靠它对敌军造成多大的杀伤,并不现实,至于“一炮糜烂数十里”这种牛皮听听就算了,你当是核炮弹啊?核炮弹都没这么牛!很显然,明军没有核炮弹这种太过超前的武器,所以明军炮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百来号后金骑兵大摇大摆的撤离战场。
这场骑战,他们输了。
莽古尔泰回到阵中,后金将士欢声雷动,向悍勇无比的三贝勒致意。莽古尔泰一溜烟的跑回皇太极身边,随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和汗水,叫:“痛快,痛快!”
皇太极问:“五哥,这些明军家丁战力如何?”
莽古尔泰说:“挺扎手,比一般的明军强多了……当然,也只强了一点点而已,要不是那该死的大炮,我早就趁机杀入城中,把城门给夺下来了!”恨恨的瞪着城墙上还在冒青烟的炮口,恨不得扑过去咬这些大炮一口。
皇太极说:“为了这大凌河城,明军是下血本了啊,岂能让我们如此轻易夺了城门?”顺着莽古尔泰的目光望向城墙上的火炮,冷冷一笑,“明军所倚仗者,无非是坚城大炮而已。坚城,我们没有,大炮……哼,从今以后,也非他们独有了!告诉佟养性,最迟后天,我要看到所有大炮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要看到明军在我军的炮声中栗栗发抖!”
“喳!”
汗王这一声令下,官道上的皮鞭呼啸之声和包衣的惨叫声又响亮了几分,浑身鞭痕的包衣奴才推着炮车,抬着炮弹,跌跌撞撞的奋力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