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一根根眉毛都打理的很是精细。
她是个处处都要精致仔细的人,活的一丝不苟。
“她似乎是个药罐子。”她带着脑袋里蹦出来的形容直接说道。
药罐子?加上前面的一些说词跟形容,林云已经不难猜出这其中的一段故事了。
叶美琳动了动身子,在林云怀中挪了个比较舒适的角度,依旧将浑身的重量全都偏向于他。
她轻声说道:“她好像每天都过得很痛苦,除了打针吃药就是做化疗,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温柔的性子。
你知道么,听话懂事的小孩不一定能得到糖吃,因为他们总是喜欢把所有的苦往肚子里咽,我母亲她就是这么一个懂事的人。”
“那她一定是这个世上最温柔的母亲。”林云由衷的说着。
“可她还是离开了我,撇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
林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自觉的收了收臂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些安全感,哪怕只是短暂的。
陷入了回忆的沼泽,叶美琳一时之间很难从中拔出来,她只能自顾自的往下说着。
“从小我就每天活在惴惴不安中,我担心身边的亲人会像她一样突然离开我,更痛苦的是我无论走到哪,都会被嘲讽是有妈生没妈教的野孩子。”
“所以,后来你改变了么。”
林云点头:“有次我跟一个同学打架,因为他说我如去世母亲的坏话,那时候我只知道生气,也没计算过后果。”可是到了最后,那个有错的孩子还是成了她。
“我被校长勒令给对方道歉,我不但没有去道歉,反而又把他给打了一顿,你说我是不是很凶?”问出话后,绕是她自己也忍不住失笑出了声来。
那段儿时的往事在她心里其实就是一个结,是她怎么也没法忘记的,更是用来时刻提醒自己必须强势的事情。
“这是你用来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林云说,“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会见到那个人一次,就打他一次!”
叶美琳抬头:“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她重新垂下脑袋,“以前那位同学的父母都恨不得把我生吞了,老师们看我的眼神也都变了,那次我受到了很严重的处分,但我依旧没有丝毫要悔改的意思。
再后来,我就换了所学校。我的性格从闷声不坑变成了一点就炸,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也没人敢当着我的面去议论什么。”
这些转变对她的影响一直延续到了今天,想改却也是改不掉了。
林云:“我能感觉的出来,你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他们只不过是被虚荣迷了眼。”
叶美琳牵唇笑了,带着几分释然跟诉说过后的轻松:“能认识你……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一个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认识的人,也是一个她没有想过愿意倾诉那些灰暗过往的人,更是一个与其他人不同,不会用那种令人讨厌的同情眼神看着她的人。
林云给叶美琳的感觉很随和,在这随和之中也有丝丝的悸动情愫,她向来是个能够正视自己内心的女人,所以她很明白此刻的心情。
“我也应该感谢你。”林云目光真挚,“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两点一线,但现在不同了……”
他的改变无疑是巨大的,不光是因为系统的存在,也是因为叶美琳这个人对的影响。
“我?”叶美琳自嘲,“我现在也是一个无业游民了,以后的规划我还没有想好,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最没有主见的一次。”
她一直都是个会把所有事情规划好的人,在工作上也是一样,几乎见不得一点瑕疵,可是这次她却毅然决然的放弃公司,决定当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林云立马不以为然的反驳:“无业游民怎么了?无业游民也是为这个城市发展做过贡献的人!”
“噗~”这次叶美琳是真的笑了出声,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么有趣?
“我是说真的。况且你也不算无业游民,你是个有目标和追求的人,现在不过是暂时停下来歇息罢了。”
或许是林云简单的几句话彻底触动到了叶美琳的内心,她只觉得这么多年来的压抑终于得到了释放,而且有人懂她,这点真真是她从未想过的。
她不由缓缓抬起头,浅棕的瞳孔定定的落在林云面上,似乎在探索什么望不到尽头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