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呀,让我看见这样一幕,这可是旁人一生都无法见到的场景呀。虽然你疯了,但以后这楼兰城主,还让你来做,你高兴吗?”
“哈哈哈,谢大人,谢大人,我还是楼兰城主,我还是城主。”他像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笑了一阵过后,笑容突然收敛,指着下方的诗蝶,“你这妖女,你们跑呀,你们不是要跑吗?怎么不跑了!”
诗蝶掩面而泣,跪倒在地上,泪水把地面都给打湿了一片。
“妖女,你怎么不跑了?这楼兰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能跑到哪去?你生在这里,也要死在这儿。你忘了,这楼兰对你有多重要,你小时候不是说,长大了也要一辈子留在楼兰吗,你抛下楼兰,想去哪里?哈哈,哈哈哈哈。你姐姐留在这里了,你爹也留在这里了,你也留下来吧。”
那笑声尖锐而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刀刺在诗蝶的心口。
她哽咽中抱住叶凌宇的腿:“公子,求求你带我走……”
“妖女,你是楼兰的水土养育的人,你想去哪!”夏无极恼羞成怒地嘶吼。
诗蝶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一生的泪水都给流干,眼泪冲刷着洗不去的悲凉:“公子,求求你,带我走……我不要……我不要留在这儿……只要不是这儿,去哪都行……求求你,带我走……求求你……”
那一声声的哭诉,听了让人心中酸楚,好像能对那悲伤感同身受。
这世上,最大的哀,莫过于心死。究竟是什么,让这女子绝望成了这样。
是人?是天?是命?是理?
叶凌宇微微俯身,低下头去,像是要亲吻她的嘴唇。双手环绕,将她抱起,紧贴在自己胸膛上。
“我带你走。
”他轻声说。手持混元图,一道流光闪过,将诗蝶收入其中。
直到此刻,他还能感觉到胸口眼泪的余温,那温度在风中慢慢冰冷。
他抬头看了一眼楼兰的方向,那里曾是某个纯真女孩最喜欢的地方,叶凌宇代替她将一切都记录在心里。
“主上,世人只知魔族可怖,可却不知人心比魔可怖千倍万倍。”
“嗯。”叶凌宇点点头。
在天空之上,黄二的眼睛死死盯着叶凌宇手中的混元图。
“居然是能容活人的灵器。”他眼冒金光,激动地浑身颤抖。
这种灵器可是稀世珍宝,要是能把这东西收入囊中,这次楼兰之行可谓是大赚特赚。
不过想到这里,他突然一转念。这东西也许可以自己私吞,没必要告诉大哥了。
他清了清嗓子:“小子,快将灵器献上,我可以帮你在大哥面前求求情。”
叶凌宇仿若没听见,手中刀锋轻轻转动,一身气息在这一刻沉寂下来。
黄二见说不动叶凌宇,便加大筹码:“你不要冥顽不灵,我这人向来和气,直到现在还在跟你讲道理,你要知道好歹,你将灵器给我,我将此人交给你。”黄二指了指背后城墙上的赵无极,“此人刚才行径我也看到了,我猜你对他恨之入骨吧,我将他交给你出气,你把灵器送给我,这是一笔合适的交易,你看如何?反正你也逃不掉,留不留着,不都一样?”
按黄二的修为,本可以动手抢夺,根本不用说这么多。只是现在这么多人在场,他若抢下来,那这是属于狂风的还是属于他的?相反,若是叶凌宇亲手送给他,那这就是他私人的,就算以后狂万雄问起,他也站得住理。
“我杀他,何须你来让?”叶凌宇微微低下头,用额发的阴翳挡住眼睛。
“你不要不识好歹,有我在这儿,你安能杀得了他?”
只看见叶凌宇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怀里。
“主上,你若要逃,我可以带你逃。”
“我们不逃了。”叶凌宇说。
“主上你可想清楚,只有一次机会。”
叶凌宇轻笑:“你不是说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吗……今日,我们就来会上一会!”
小黑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主上,就该如此,我魔族儿郎,当有此番胆色,今日,就让我们来大闹一场!”
黑蛇从叶凌宇怀中钻出,迎风而长,转瞬间便化作两丈长的一条大蛇,蛇背上的十二片翅膀铺展开来,投下浓密的阴影。
黄二眼瞳骤缩,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养了一条魔宠,只是不知道这魔宠和何种灵兽。似蛇非蛇,背生羽翼又不是鸟。
只见小黑的尾巴往叶凌宇腰上一缠,然后下一刻消失在了原地,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黄二背后。
叶凌宇正对夏无极,脚踏城墙边缘,欺身而上。
想起诗蝶的哭诉,想起那滚烫的眼泪,那份温度早已在他胸口处冰冷。
黑刀在空中拖出凌冽的刀光,那速度快得连黄二也无法阻止。
以流火锋芒之利,刀锋所向,万物皆断。
刀芒落下,无声无息,夏无极连同城楼一同被斩为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