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出东西再叫你。”他声音中略带着温柔。
他对敌人永远是冷漠而无情的,但对友人,他却总像个烂好人。
诗蝶这么淳朴善良的姑娘,当然是少看这种血腥的场面为好。
可是诗蝶本人却摇摇头,说:“公子,其实你不用对他这么残忍的。”
叶凌宇闻言,心中有些不忿。对付这种人,难不成还得用怀柔的方法。
那被捆绑的男子也突然哈哈大笑,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讥讽道:“说的没错,你们是要对我温柔点,哈哈,你们现在对我温柔,等我把你们抓住的时候也同样会对你们温柔。小妞,看不出来,你心地如此淳朴,那正好呀,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等抓住你们,我一定会在床上温柔伺候你的。”
听见那宛若疯狂的笑声,叶凌宇面无表情地一脚踢在他的嘴上,两颗带血的门牙从嘴里飞了出来。
“看见了吧,对这种人温柔,那就是对自己残忍。”叶凌宇背对着诗蝶说,然后把那人拖拽起来,想把他拉到诗蝶看不见的地方去拷问。
然而诗蝶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就是不放。
“不是的,公子,你就算拷问他也未必会说,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哦?”叶凌宇回眸,“什么办法?”
诗蝶这么娇柔的人,当然不会用暴力。以她的性格,多半是从丹药入手吧。
叶凌宇重新把那人放回地上。而诗蝶在乾坤戒里翻找了一阵,摸出一个玉瓶,小心翼翼地蹲在那人身边,准备给他喂下。
那人眼角一抽,身体往前一耸,恶狠狠地朝诗蝶吼了一声,吓得诗蝶连连
后退。
见诗蝶的狼狈样,那人哈哈大笑。
“给我闭嘴!”叶凌宇又在他脸上踹了一脚,然后回头看诗蝶,“没事吧?”
“没事。”诗蝶埋着脑袋,眼眶里好像有晶莹在闪烁,悄悄地躲到叶凌宇身后,递上一个玉瓶,“公子,把这个给他喂下吧,这是酥骨草的药液,能让他浑身乏力。”
叶凌宇接过玉瓶,弹开瓶盖,隐约闻到里面一股刺鼻的味道。想也没想,捏着那人的嘴巴给他喂了下去。
这人骨头颇硬,就连叶凌宇对他拳打脚踢他都不皱眉头,可是这药液下肚,脸色骤变,顿时干呕起来。
“然后呢?”叶凌宇问。
诗蝶转手又地上一个玉瓶:“这是洗神花的花露,能够刺激人的心神,也给他喂下。”
叶凌宇如法炮制,在喂下药液后,那人突然转干呕为哭号,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一副极为痛苦的模样。
“这是心欢草的药液,也给他喂下。”
“这是噬骨木的精华……”
“这是迷幻香的药液……”
“这是梦靥花的琼浆……”
诗蝶一连递上十几个玉瓶,每一种药液都味道各异,当喂下去之后,这人时而痛苦,时而大哭,时而欢笑,时而木楞。当全部喂完之后,好好一个人,几乎被折磨成了白痴。那人一动不动,张着嘴巴,留着口水,双眼毫无聚焦。
叶凌宇心里直冒冷汗,心说姑奶奶诶,你说我残忍,可我怎么感觉你的手段更加惨无人道。那人一次次的反应,看得叶凌宇都心生惶恐。这些招式要是用在叶凌宇身上,叶凌宇都没把握能承受下来。
这姑娘当真是个奇女子,也许在她的认知当中,因为这是和药材有关的,所以就算把人折腾死了,那都不能被称之为残忍。
“好了,公子,现在你不管问什么,他都会回答了。”
能不招吗,都被折腾成这幅样子了。这哥们儿其实还挺坚强的,居然能支撑到现在,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当然了,诗蝶的药液并非是用来折磨人的。这些药液不断冲刷一个人的内心,以此来让人神志不清。但同时又不剥夺他说话的能力,让其依然能够开口。撬开了心里那扇紧闭的大门后,在半昏半醒间,旁人不管问什么,他都会下意识回答。
叶凌宇拿脚踹了踹他:“老实说,你是什么人?”
那人翻着白眼,口齿不清。
“狂……风……”他模糊地说出两个字。
他居然是狂风的人,这个答案不觉让叶凌宇和诗蝶两人一愣。
狂风一直在大漠中蛰伏,可为何突然对塞安城发动进攻了。
“那城楼上的事都是你们干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杀光守城士卒……攻占……塞安城……”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意思也很浅显易懂,然而就是这句话,却像是一柄磨快了的利斧,斩开了平静。
叶凌宇身体在瞬间绷紧了,回头和诗蝶对望了一眼。
“具体计划是什么?你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
“子时进攻……以火为号……”
“人数呢?还有修为?”
“三千人……修为最高……地阶三层……先攻塞安……再破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