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扯这些了,你家礼仪不礼仪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我曾经是个**。堂堂翟家老爷娶了一个**做小老婆,竟然还有脸跟我在这里说什么礼仪!告诉你,这世上的人我见得多啦!像你这样的伪君子,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在都京,你死皮赖脸缠着我,说什么娶我进门后要待我怎样怎养好,现在呢,你说呀?进了你的家门,你却又是一副嘴脸对我。我问你,你这样嫌弃我,离着我,躲着我,又何必娶我?”姚小红撇着小嘴巴,怒瞪杏眼数落着翟忠石。
“我的好姑奶奶!你轻声点好不好么!你说你要怎样,我全依你就是了。”翟忠石压低了嗓门求着姚小红。
“我要你把我当你的老婆一样看待!就这个要求。否则,我就嚷着让你们翟家上下都知道,我是一个**!”姚小红得寸进尺,高声嚷嚷着。
“好好好,我依你,我全都依你。只要你不闹,从今往后我把你跟董芷兰一样看待,好了吧。”翟忠石终于哄转了姚小红。
自从翟忠石娶了姚小红,他的身心差不多都被她给缠住了。家里一应大小事情,一股脑儿全都交给了管家老丁头。
本来,董芷兰嫁给翟忠石后,一开始也是尝到了爱情带给了他们一些浪漫和甜蜜滋味的,可是,这一年以来翟忠石的变化,实在太让她心灰意冷了。
她想给他以热忱,他却一次次地待她以冷脸。
于是,董芷兰的头脑里便渐渐地生出了消极度世的念头,在家里做个睁眼瞎,不去管翟家的任何事情。翟家兴也罢,衰也罢,她只当是个局外人。然而,她毕竟又不是一位平庸平凡的女人。除了她的通情达理端庄贤淑,她还是一位洞察事理处事精细的女人。最让她没有料想到的是,翟忠石自从娶回了姚小红后,他非但变得不思进取,反而过起了更为消糜的日子,竟然把翟家这么大个家业完全交给了一个外人去掌管!
从良心和正义出发,董芷兰越来越觉得,她不能漠视那一切。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翟忠石成天沉溺于姚小红身上,把继续拓展翟家家业的那份热情和意志逐渐消磨掉?
她不忍心再看着他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天早饭后,董芷兰好不容易单独遇见了翟忠石正好坐在堂间的圈椅上过烟瘾。她走上前去,也拉过了一张圈椅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老爷,有件事,本不是我妇道人家过问的,不过,我还是要向你打听一下。”
“什么事,你直说,何必客套?”翟忠石衔着烟嘴一边说。
“今年初,家里是不是打发走了一些长工?说是那些地请长工做不划算,不如租给佃户,到时候收现成的租子划算些。不知是否有这回事?”董芷兰一口气把要问的都说了出来。
“嗯,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那……都是管家安排的。他跟我说过的,说是打发走了五位长工。怎么,你一向不问这些的,今天为何对这事有兴趣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董芷兰很希望把要说的话引入到正题,“老爷,你现在大小事情是不是都听管家的了?”
“当然啦,他是管家么。”翟忠石不假思索很轻松地回答。
“那么,我再问一句。打发走了长工,我们家租出去多少亩地给乡邻们种呢?”
“听老丁说,大概有三十多亩吧。全都租出去了。怎么?你今天怎么都问我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杂务?就不能谈点别的什么?”
“老爷,别的什么东西我说了,你还听得进么?”董芷兰强忍着心头的激动。
“你,你今天这是……你怎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除了翟家的田地,我还能跟你谈什么?谈爱情?谈人生?这些东西,现在连我都感觉十分肉麻了,你还能听得进么?我早就知道,你不想再听到这些了……”董芷兰按捺住受到轻慢后心头激起的不快,继续说道,“呵呵,要说别的什么,我真心地希望你能做一个正常的人……别忘了,你是翟家当家的老爷。”
本想说几句劝说丈夫的话,谁知董芷兰娶却讨了个没趣。
没等她把话说完,翟忠石就气呼呼地霍地站起身来,背着双手,头也不回地独自离开了正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