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见蓝子一脸惊慌之色,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进来就伏地向锦秀请了个安,道:“娘娘万福金安。”
“罢了,快起来吧,有什么话起来说。你今日怎么过来了?”锦秀忙问道。
“回娘娘,奴才也不敢轻易过来,不过是今天华彩殿有了一件大事,奴才不敢不来回娘娘。”那蓝子忙磕了个头,又继续说。
“快说,别唠唠叨叨的了。褚鹃不是病了吗?”
“正是。刚才娘娘们走了,太后也觉得乏了,就先回去歇着去了,刚走不久,褚淑妃带进宫的丫头玲儿就神神秘秘地走进来,让奴才们都下去了,和褚淑妃悄悄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奴才心里怀疑,大着胆子进去听了听,原来是玲儿带进了钦广候来,想和褚淑妃见个面,怕人知道,所以悄悄地。”
“什么时候进来的?”锦秀忙问。
“说是日落黄昏的时候要带进来。奴才想着这个消息非同小可,所以就推脚疼,赶紧过来给娘娘报信儿来了。”
锦秀点点头:“你这小猴崽子还算机灵,没延误了事。你出来不短了吧?赶紧回去,晚上要是钦广候进来,一定要留神探听着,再有什么消息,速速来回本宫。”
那蓝子连忙答应了几声是,就要退出去,锦秀忽然又召唤道:“回来!”
蓝子转身侍立,锦秀看了看他,似笑非笑地说:“前几日褚淑妃娘家送进来一盒葱饼的事,也是你来报的信儿吧?”
“正是奴才。”
“还不错,知道什么要紧,什么不要紧。这样吧,下去领二十两银子,就当做这次的犒劳吧。只要你好好做事,以后少不了你的前程。出息在后头呢。”锦秀慢慢地说。
蓝子喜出望外,连忙磕了个头,道:“多谢娘娘厚恩。奴才愿为娘娘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只要你有这份孝心就好,什么好事少不了你的,快去吧。”锦秀吩咐一声。
蓝子满脸喜色地出去了。春芽走上来,递过一杯热茶,道:“娘娘看他还好?”
“还算机灵,现在也用得着他。”锦秀将眼神收回来,望着春芽道:“这人是你举荐的吧?还算有眼光,没看错了人。”
当年褚淑妃进宫时候,锦秀想在华彩殿安插个人手,不知道谁合适,问了春芽,说是看蓝子平时机灵,锦秀叫来观察了下,还算过得去,就送到那里去了,没想到,还是个能办事的人。因此今天一高兴,夸了春芽几句。
春芽有些高兴的样子:“只要奴婢没办错就好。”
锦秀似乎有无限感慨:“唉,说起来,本宫身边的人,也都风流云散了,还记得从前刚到储宁宫的时候,有你,有秋枫,后来又添了容儿,三个人,多热闹,平时你们也好有个膀臂,结果,秋枫先没了,容儿又出嫁了,现在本宫身边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不日你也要出嫁,到时候,真就是孤零零的了。”
春芽闻言,触动前事,也有些伤感:“娘娘好好儿地,就会逗人哭。奴婢一生不嫁,侍奉在娘娘身边。只要娘娘不嫌弃。”
锦秀露出一丝笑容,抚了抚她的头发:“又说什么傻孩子话?哪个姑娘能一生不嫁?就是你要那样,本宫还不忍心呢。一则现在没有遇到什么好的人,二则本宫身边没有助手,还要你帮着几年。你看容儿,嫁出去了,不也是不错?到时候,本宫一定让你也有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不逊于她。”
春芽不肯再说:“这有什么?娘娘没看见,太后身边也有几个积年的老嬷嬷,都是从前跟着太后从娘家进宫的,侍奉了太后一生,不也是很好?还有,前朝的几位太后,身边都是有这样的侍女的,奴婢还记得,织绣院里,有几个老妈妈,也都是前朝的太妃身边的,后来太妃薨逝,就在织绣院里颐养天年了。”
锦秀看着她:“你也愿意像她们一样?孤苦伶仃?”
春芽一时有些语塞,旋即道:“那有什么孤苦伶仃的?奴婢看着不也是很好吗?”
“你这丫头,本宫哪里能做这样的事?好了,不说了,本宫知道你的心,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要办的,只要放在心里就好。”锦秀说着这些话,骤然想起自己刚入宫的时候,也是举目无亲,父弟不见,那时的孤苦,又是怎样闯过来的?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一阵眼圈发红,勉强忍住了,向春芽道:“传膳吧,晚上还不定有什么事情呢。”
晚膳过后,天已经黑了,锦秀叫人打听得今夜皓广在魏昭仪宫中歇了,就静静地在窗下读书,外面风雪大作,显得屋里却十分温暖,一盏烛火点耀着,外表看来十分寂静的夜,却波涛暗伏。
快到二更时分,锦秀见无事,刚要掩卷歇息,忽见春芽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锦秀霍地站了起来:“什么事?”
“回娘娘,蓝子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