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语气决绝,锦秀从没有听见过,她知道,太后这次是孤注一掷了,为了侄女儿,为了家族的荣耀,她会舍出自己去。锦秀想了想,觉得再逼迫她也没有什么用了,不如另想办法。想到这里,就放下冷冷的样子,道:“太后何必这样激动?臣妾不过是听见风言风语,过来无事问一下,太后既然这样说,以后不提就是了,至于褚妹妹,臣妾一定会好好照应她,请太后只管放心。”
太后听见她如此说,又看了一下她的脸色,虽然心中不相信,可是锦秀毕竟已经妥协了,也无法再深一步说了。便淡淡地说:“卢淑妃,做人要知足,从前本宫已经让了你那么多次了,这次,可是关系到褚家的身家性命,本宫可不会再像从前那么好说话了,以前咱们做了那么多次交易,以前的小事也就那样了,这可是不行!”
“太后说的,臣妾已经明白了。”锦秀直直地盯了太后一眼。道。
“那就好,后宫和睦最要紧。你是个明白人,咱们也不用继续往下说了。若是无事,你就只管回去吧,你宫里还有那么多事呢,本宫知道。”
锦秀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停留下去,便站起身,行了个礼:“臣妾告退。”
太后似乎无比疲乏的样子,挥了挥手,锦秀也不再看她,自顾自地走出去了。
回到储宁宫,锦秀只觉得心乱如麻,什么事都做不下去,只好仍旧临窗坐着针线,以遣情怀。立后的事,眼见如今是不成了,太后是拼死也要护卫褚鹃,将这事反对到底,眼下,不能直取,还得想个什么主意才是。
她一边拿着针线,一边思索着。可是,锦秀虽然手中拿着针线,心不在焉,只是想着这些事,针都不知扎到哪里去了,一直浑浑噩噩,到了晚上。
华灯初上,万宁宫中处处灯火,闪耀着点点光芒,春芽看着人往上传膳,锦秀只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满桌佳肴,只是摇摇头:“不用了,撤下去吧。”
“娘娘,那怎么行?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不吃东西,皇子也受不了啊,还是多少吃一点吧。”春芽委婉劝道。
锦秀离开桌子:“不用了,吃不下,还是拿走吧。”
春芽只得指挥着众人撤下去,一面想了想,又道:“有新送来的老君眉,奴婢看着还好,不如给娘娘泡一盏来?”
锦秀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春芽忙出去,不一会端了一盏热气腾腾的茶进来,放在桌上,又悄声说道:“娘娘,奴婢刚才听说,皇上今天晚上到华彩殿去了,恐怕过不来了。是太后让皇上过去的,皇上也无可奈何。”
锦秀抬起头来:“哦?”
“可不是,太后说娘娘现在有了身孕,不让皇上多过来,只让多陪陪褚淑妃。”春芽将一碟点心挪到锦秀面前,又说。
锦秀沉思了一下:“看来最近皇上都是到华彩殿去了?”
“正是,听说都是太后让去的,别说娘娘了,就是林贵妃、魏昭仪,还有许多宫妃们,都许久没见到皇上的面儿了。”
“你去叫首领太监将最近的彤史拿来,我看看。”锦秀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道。
彤史是记录妃嫔临幸的档案,只有管事的妃嫔有权利查阅,不一会儿,管事的太监就送了来。锦秀翻了一翻,冷笑一下:“这一个月来,在华彩殿就有二十余次,褚淑妃倒是圣眷隆重啊。”
“娘娘别生气,皇上身虽然在那里,心还不是在咱们这边?褚淑妃不过是仗着太后撑腰罢了。况且这也不是皇上自己要去的,也是太后逼迫的。”
“我倒不是为了这件小事,这也是意料之中,不过褚淑妃这样下去,难保迟早有孕,不想个办法杀杀她的威风,也不能给她个明白。”锦秀面色严肃,说。
“娘娘说的是,只是应该怎么做呢?”
“我也并非要和她为难,只是这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给她个警戒,让她懂点事,只怕以后就好些了。”
“奴婢斗胆说一句话,褚淑妃也不是阴险的人,只是娇惯坏了,其实是个好对付的主。”春芽道。
锦秀微微点头:“我也正是如此想,正因为她和从前的姜榕不一样,所以我也不忍心对她真的怎么样,只是让她能反省些。”
“娘娘自然有主意。”
锦秀端起热茶喝了一口,似乎在咂摸味道,忽然,只见凝香身边的奶娘一脸焦急之色走进来:“回娘娘,公主不肯睡觉,只说要等着皇上过来看视。”
锦秀将杯子一放,刚要说话,只见凝香已经跟在后面进来了:“母妃,父皇什么时候会过来看儿臣?儿臣等了好久,父皇不来,儿臣不想去睡。”
锦秀轻轻将她的头揽到怀里,温言软语地劝道:“凝香乖,刚才父皇差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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