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这顿饭吃得,除了不和谐的部分,其他都挺和谐的。
司徒战天站起身来,伸手凭空一抓,一枚扳指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他递到夏初一的面前,微微地翘了下唇角:“送你。”
躺在他手心里的那枚扳指外面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细细地看,竟是一条栩栩如生盘旋的蛟龙。
而那蛟龙盘旋的正中,一颗通体剔透、红艳如血的宝石镶嵌之中,看起来华贵雍容,说不出地好看。
然夏初一的注意力却显然没在这上面,有些惊奇地问他道:“你刚刚……怎么凭手就抓出东西来的?”
司徒战天看着自己手中被忽略的扳指,顿时哑然失笑:“那是芥子空间,其实你身上的储物袋,不过空间却要大上许多。须臾藏芥子,芥子纳须臾。好的芥子空间,能够装下一座城池。”
“啊1夏初一伸手捂嘴,随即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兴奋地拽着他的胳膊,“那把你的芥子空间给我看一下1
好东西好东西啊!
能够装下一座城池,那得多少东西去装埃
像她为了带身上这点东西就用了好几个储物袋,而且上回去天书楼顶的时候,要不因为储物空间不够,那些珍贵的桌椅板凳她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司徒战天见她兴奋的样子,便伸出手掌来,上面薄薄地盈起一层冷气。随即那掌心之中,逐渐地浮现出了一个泪滴状的水滴出来。
“就是这么一小个东西,能够装下一座皇城?”
夏初一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戳了戳,就见那东西不但形状像水滴,就连摸上去都软软的,像水一样。
司徒战天垂下眸便能够看见那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小女子,深吸了一口气,他才道:“芥子空间认主,这个不能送你。你若真喜欢,我以后给你找个好的,让人给你送来。”
“那有其他形状的吗?比如像猫像狗又像猪的。”
司徒战天为难了一下:“这个有难度,不过我尽量给你找就是了。”
夏初一仰头看他,抿着唇笑。
他有些莫名:“笑什么?”
“笑你啊,”夏初一笑着晃了晃头,完全地直言不讳,“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当真了。按照我那标准,估计一辈子也难得找着一个。”
司徒战天薄唇紧抿,眼眸看她,眸之中闪着碎光。
找不出来他就让人去炼,虚空之海那么多器王级别的炼器师,就不信炼不出一个来!
“对了,你要给我什么来着?”
夏初一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开看司徒战天,结果恰恰地看见那性感且带着几分薄凉的唇线,心里摇头暗叹,真好看啊!
司徒战天收了水滴形的芥子空间,再次将手伸出,那一枚红宝石镶嵌的扳指再一次入了夏初一的眼。
她这回没再无视了,小心地捧起来,微张着嘴惊讶了眼,啧啧地感慨道:“好东西啊,这外面的锻造材料,应该是龙骨啊1
“嗯,是海龙骨。”司徒战天肯定了她的答案,一直没什么波澜的眸色晃了晃,也染上了一些讶异。
夏初一见他那副样子,笑了笑道:“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学了炼器吧。基本的材料我都知道点,知道这是龙骨也是因为我摸了一下秦曜轩的游龙剑。不过海龙给人的感觉很不同埃”
她垂下眸,轻轻地抚摸着那盘起的龙纹:“好像更霸道,更邪魅,更冷寒一些,总之就是那一本书的形容词都形容不了的好东西。”
司徒战天看着她说得头头是道,竟有一瞬间没回过神来。
学医炼丹他倒是还有些想法,但是万万没想到,面前的小女子居然还会去学那种靠体力维持的手艺!
这小胳膊小腿的,行么?
“怎么,看不起我?”夏初一一抬头就对上司徒战天那迟疑的目光,顿时晃了晃手臂道,“名器峰上的千斤锤,我可以单手举一个时辰。像你这种个头的,我举一天也没问题。”
司徒战天还怕他走了以后,她会受欺负,现在想来他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且不说她身边有风洛、秦曜轩、金元宝、众多影子,还有那个男人……就是她自己,那彪悍的作风,古灵精怪的性子,在无极洲上几乎鲜有对手的灵力水平,就只会是别人吃亏的份儿,哪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眸中神色尘埃落定,摇曳着的一小簇火焰在那烟灰的眸色中燃烧。
“这戒指你且收好,如果某天闲得慌了想到虚空之海来玩,遇到麻烦了就找个人多的地方亮这枚戒指,自然会有人帮你。”
“那不是召唤符?”夏初一还有心思开了个人家完全不懂的玩笑,尔后将那戒指给戴在了手指上。
“喏,挺好看的,就是太霸气了。”
说着左右看了看,还是将它摘了下来,收进了她专门放宝物的储物袋里。
司徒战天以为还要费些心思才能够让夏初一将东西手下的,没想到她倒是不客气……
实际上夏初一想客气的,可是看着司徒战天浑身是宝的样子,就觉得他拿出的东西,可能就跟元宝的黄金令牌一样,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所以收得心安理得的。
就像那黄金令牌她有一块,秦曜轩也有一块,主要是方便他军需上的花销的。
那么这戒指说不定也有好多枚,他可以送给她,也可以送给别人嘛。
如果她知道这枚戒指普天之下只有一枚,还是代表那个含义的话,她打死也不会要的,真的!
而且她不知道的是,金元宝给她的那块令牌是他自己的那块,如果她有歹心的话,光是凭借那块令牌便能够转移金家一半的资产。
而秦三少那块只不过是普通的黄金令牌,所有的支出用度虽然没限制,但是笔笔都是要记录下来的——那是金元宝对那“奇货可居”的前期投资。
和爽快人说话做事,那都是相当痛快的。
夏初一拉着司徒战天到了成衣店中,让老板将给他订做的几套衣服打包好,塞在了他的怀里。
“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赶快回去把你要处理的事情处理了。以后没什么事了,还可以来找我玩,不过我不一定会在这里就是了。”
两个都没有那依依惜别的情怀,所有的不舍都掩饰得很好。他们相视一笑,司徒战天轻轻地低喃了一句:“我会的。”
夏初一感觉到双眼有些氤氲,低下头眨巴眨巴眼睛,像是要将那水雾给散去似的。
抬头的时候,面前已经空了。
那个一路拉着她的衣角片刻不肯离的长欢,终究不再是她的了。
她没问他到底有多厉害,她也没问他到底是何身份,好像潜意识里,她永远只当他是那懵懂如小孩的长欢。
这会儿的情绪,就好像是自己拉扯大的小狼崽子终于要自己跑出去闯天地的感觉,她果真一副慈母心肠么?
呕……
被自己给恶心到了,她大大咧咧地骂了自己两句,而后重新去取了她订做的那套黑色斗篷。
今晚还有戏要演,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去。
可是走出成衣店门口的那一刻,她却蓦地像中了魔怔似的,朝着城外撒开丫子狂奔而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尤其是坐在城门楼上看的时候,更觉得那种日暮黄昏的感觉,强烈地震撼心灵。
那一轮火红的日,照耀着大山上那一片白茫茫的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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