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冲着秦曜轩喊道。
秦曜轩一点头,最后一跃跳到了那水晶棺椁的旁边,正正看着正在挣扎着起来的夏初一。
这顶端的妖藤很老实,维持着交缠托举的姿势,连动也未动一下。就连她身上缠绕着的藤蔓也都缩了回去,没将她的血全部给吸干净。
秦曜轩见此赶紧地走过去想要将她扶起,结果刚走两步就被一道透明的光罩给反弹了回去。
他定睛一看,就见一袭红袍飘扬,那身影踏空而来,衣带长发被风带起,说不出的风华俊逸。
而那碧绿的瞳孔里,迷离潋潋,如火在焚,烧得那双眸子一瞬间又妖异似火,蓦地化开一片春润水波。
秦曜轩只觉得自己好像窥见了那个男人从未显露的真面,眸子不禁微微眯起,眉心紧蹙。
若说真要他找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妖冶,妖冶到了一种极致,一种让他都不禁自愧不如的程度。
正发愣间,就见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来,抬手将夏初一的火云匕首丢给了他。
他慌忙接住,就觉明明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两人,那个男人居然会让他觉得居高临下的感觉。
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竟能够张狂如此。
泷越将匕首给秦曜轩以后便再也没去看他,一个秦家人,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已经醒了的夏初一搂在怀里,白玉似的手捂住她肩膀的伤口,红白映衬,竟有一种妖魅诡谲之感。
喉咙上下动了动,好像万千言语在胸腔里面回荡了好半天,最终才溢出三个字来:“我来了。”
夏初一勾起纯白如梨花的唇角,冲着他笑了笑:“我没事。”
他伸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里,感觉到那柔滑的肉感,心里竟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酸涩之感,竟莫名地觉得,这个娇小的女子,坚强得令人心疼。
他碧绿的眸子神色深了深,五指间隐隐用力:“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现在还信我吗?”
夏初一似乎已经没力气动弹了,平日里活剥乱跳朝气蓬勃、还自封为金刚无敌小霸王的夏初一,这会儿就像是一只脆弱的瓷娃娃,稍稍碰一下都会碎掉似的。
她想说话,双唇张了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索性闭了嘴,冲着泷越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澄澈的秋水眸子里,还带着浅浅笑意。
泷越见此也笑了:“我不会食言的。”
说着小心翼翼地避开夏初一肩膀上的伤口,抬手打横将她抱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那水晶棺椁的旁边。
那里,秦曜轩手握匕首轻轻在手腕处一划,一股鲜血便立马涌了出来。
他忙将伤口放在水晶棺椁周围的一圈凹槽里,任由那血液慢慢地流淌开去,将那周围一圈全部浸满。
“咔嚓——”
一声机关扣错开的声音响起,秦曜轩立马将手抬了起来,随手撕下一截布条将伤口缠住,不让下面的藤蔓闻到一丝血腥气。
泷越冲着秦曜轩点了点头道:“你可以走了。”
秦曜轩也不看那棺椁之中躺着的人,只抬头看了一眼虚弱不堪的夏初一,点了下头,径直地从那妖藤的高台之上跳了下去。
水晶棺椁在秦曜轩血液的作用下缓缓打开外面一层,露出里面裹住的水晶棺材来。
那水晶的质地极好,看得出是用一整块水晶开凿出来的,制作者的用心良苦,可见一斑。
泷越踏步上前,微低着头道一声“得罪”,而后直接伸脚一踢,那棺材盖立马翻飞开去,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只见里面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一张鹅蛋脸长得精致,娥眉臻首,长长的睫毛微微地翘起。身材婀娜多姿,有些丰腴,虽然梳的是个女子发髻,可是明显已是妇人。
不过即便如此,也一点也不影响她的魅力。她整个人连每一丝头发都被梳理得一丝不苟,即便是闭着眼睛,脸色不再红润,也能够想象得出她当初有多么倾国倾城。
夏初一看到棺材里面居然是个女子的时候,脸色有些微微地诧异。抬眸望向泷越,用眼神问道——这是谁?
泷越轻轻地弯了弯唇角,凑到她面前低声道:“这个人你知道的,望月夫人,苏望月。”
夏初一顿时吃惊——她不是秦氏祖先吗?怎么会在这贼祖宗木不离的贼窝里?
“你都说木不离是贼祖宗了,不该在他这里的东西却在他这里,只能说明,这东西是他偷来的而已。”泷越说着低下眸望向那一双黑瞋瞋的眸子,突地抿唇笑开,“小东西什么时候变笨了?你就没猜想过,什么东西都能够偷到手的木不离,为何只偷了半边《天涯望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