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当然可以。”女郎遂将一卷钞票交给老板,使了一个眼色。吴老板会意的点点头,女郎转身离去。
店老板回到后堂,立即关上房间门,将那卷钞票小心翼翼的展开,里面露出一张小纸条。
夜幕降临,贺家大院内点起灯火。铁栅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李叔来到门前一看,是少爷平时用那辆黑色雪弗莱轿车,急忙上前将门开了。司机二柱将车开进车库停好,也顾不得喘口气,就急急忙忙的往楼上赶。
原来,二柱因为适才往学校去接少爷放学,却没有接到人,又听说今天有学生罢课上街和警察发生冲突的事,心下很是着急,不知道少爷的安危如何。
二柱急急忙忙的奔上二楼,在少爷的房间门口遇到栓子。二柱急忙问道:“栓子,少爷回来了吗?”栓子说道:“早回来了,在屋里呢。”贺正华在屋里听见,问道:“二柱,是你吗?”二柱答道:“少爷,是我。”一面走了进去。
二柱见正华果然在屋内,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少爷,您已经回来了,那就太好了。今天可真把我急坏了,我开车去学校接您,却没有见到您,又听您的同学说,今天你们到街上……”
正华赶紧“嘘”了一声,一面侧过头看看门外。二柱会意,赶紧住声。正华回过头来对二柱说道:“二柱,这事千万别让老爷和夫知道,明白吗?”
二柱答应了一声:“我懂了,少爷。”一面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说道:“少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下去了。”正华看到二柱满头大汗的样子,赶紧叫声“等等”。
二柱回转身来,问道:“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却见正华冲着栓子吩咐道:“栓子,给二柱弄碗薄荷茶来。”
又有一辆车开进贺家大院,这是贺文泰的车。司机小马刚停好车,贺文泰不等小马过来为他开门,已自己开门下车,沉着脸,登上大理石台阶,进入楼内。这是由于白天伊藤的“造访”,使他心里一直窝着火。
贺文泰进入房中,夫人淑贞起身迎接:“文泰,你回来了?”贺文泰心情不爽,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将外套交给夫人,自己到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几案上的一张报纸来看,却又正好看到关于伪满洲国所发布的新闻。
贺文泰越发怒气难悄,将报纸扔到一旁。夫人在旁边看见,不觉一愣,问道:“文泰,您今天脸色不好,是怎么了?”贺文泰气呼呼的将白天的事以及报纸上的消息对夫人说了。
贺夫人是比较典型的东方传统女性,只知道相夫教子,持好家,对外面的事,她向来是不闻不问。然而,对于华北战场的事,她也感到不解和痛心。
虽然她不懂国家大事,但是,她想着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他们大多和自己的孩子正华年纪相仿,他们家中也有父母在盼儿回家,然而……
想到这里,贺夫人不由得叹道:“文泰,您说这日本人,为什么不自己的国家好好待着,要跑到别人的国家来打仗啊。”
贺文泰说道:“淑贞,这就是豺狼的本性。小日本还妄想侵吞我的纱业公司,真是白日做梦,我就是亲手把厂子砸了,也绝不能容忍小日本踏入半步!”
夫人听了,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贺文泰坐在那里生闷气。
过了一会,听得“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打破房中的沉静,贺文泰与夫人循声看去,却是薛妈来了。薛妈走上前来,轻声说道:“老爷、夫人,晚膳已经准备好,请老爷、夫人过去用膳。”贺文泰点点头,与夫人起身步出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