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姓于,名三。对最近南齐的事倒也略有耳闻,所以有人接手照管他当然高兴。于是把细作点与打探的消息情报一一告之了陈子云,然后面有难色地说:只是有一样,还需向大人如实禀告。
陈子云说:你但说无妨。
于三咧着嘴说:其实最早这个点是文惠太子所设,但自从皇上萧昭业接手之后,只是在何氏来此之时,才拨了一批款项,如今联络点入不敷出,难以为继,如果没有钱财支撑,恐怕只能回迁南齐了。
好的,钱不是问题。陈子云一口应承下来说:我让萧关负责此事,所缺钱款人手都由他负责帮你配齐,晚间你详细列出单子就成。于三听了,一脸笑容,连声说:那就好办,那就好办。
当晚,陈子云就住在了酒楼天字号客房,房内虽不甚大,但干净整洁。他刚坐下,吴歌就推门进来,她住的房间就在陈子云隔壁。
陈子云请她坐下,又帮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吴歌忙说:大人折杀奴婢,这如何使得,应该是奴婢为大人倒茶。
陈子云佯装不悦,说:你们和我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别整天奴婢奴婢的,听了太别扭,我不喜欢这样的称谓。你不是我的奴隶,我也不是你的主人,我们是朋友才对。
吴歌正欲再行礼分辩,陈子云抢先说:你要不就坐下说话,要不呢就回房休息。
吴歌这才勉强坐在桌前。陈子云笑说:这不就行了,非要分个男尊女卑不可吗?
吴歌坐下后,急急地说:小女子来是想告诉大人,切勿受了店主于三的蒙惑。
陈子云惊讶地看着她,说:你居然也看出端倪来了?说明你目光如炬。不错,他身上尽是一股烟草味道,他又不吸烟袋何来味道,按他说家中小孩病了,可他家离这里只有一巷之隔,为何走过来会是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而且他一双脚面,均是他人踩的鞋印,所以我估计他是在赌坊里赌钱。
吴歌甜甜地笑着说:其实我不说大人也知道了大概。上次是我陪何姐姐来的,当时何姐姐就已经知道他好赌,准备将他换掉。只是他是萧昭业心腹推荐的家人,何姐姐抹不开脸面来。原本酒楼生意很好,不仅不要朝廷补贴,每年年终还回京交纳一万钱。自从他来之后,总是说亏了许多钱。
陈子云点头说:好赌之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刚才我已经安排萧关跟着他去了,看看他到底会搞出个什么花样来,我们别一个不留神栽在他的手上就麻烦了。
两人一时无话,吴歌起身欲走,本来陈子云想问她落水一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下,问出结果又能如何?他心中总是有些怀疑霍氏的,但即使吴歌亲口说出来,他又能怎么样呢?
陈子云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个于三果真不是东西,萧关暗中盯着他,发现他不仅好赌成性,又因为输钱,为了能多收钱,他既私下联系了沈约,又联络北魏的重臣元启,把三方消息互相倒卖,又收三家的钱,真正成了一个三姓家奴。
因为事牵沈约,而他又是当红权臣萧鸾的得力助手,所以陈子云想放弃这个联络点。但晚上发生的事,逼迫他改变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他让萧关套好马车,准备出发。吴歌却迟迟未起,萧关等人不便入房,陈子云只得亲自去叫,哪知,他推门时发现,门并未上锁,走进一看,里面空荡荡地,吴歌失踪了。
陈子云心里明白,吴歌绝不会不辞而别,极有可能因为吴歌知道一些于三的事,遭了暗算。陈子云让萧关到外面查找线索,自己在房内查看。
吴歌的失踪疑点重重,她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如果是打劫,陈子云不可能听不见动静,且在这样大的客栈发生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萧关回来也摇摇头,说是没发现可疑之处。
陈子云沉吟说:没有听到半点声响,定是内部人做的事,你昨天带人跟着于三,那么下手之人就应该是他的手下。但他们会把吴歌弄到哪去呢?又为什么要绑她呢?
萧关急急地说:我怕他会杀人灭口了,你不是说吴歌知道他当面撒谎的事吗?不过即使当面对质,我想他也会矢口否认。
陈子云却说:我想他不会杀人,他只是不想吴歌告诉我们他以前的事,而且这个人是穷疯了,有吴歌这样的美女在手,他定会将她卖个好价钱。我们商议一下,既要除掉他,也要把吴歌救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