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忽然轻轻翘起……似乎是带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白玉堂一惊,追上前,喊了一声,“猫儿,小心!”
展昭落到了龙台上,几乎是听到了白玉堂的话后立刻停了下来,没有瞬间的犹豫。
“?!”展皓在上头看到了,脸上露出惊讶神色来,对展昭道,“我记得你可从不曾这样听话过。”
离得近了,展昭仰起脸来仔细看,那人的确是展皓没错,只是那眼神举止……展昭明白了,可能……原来的那个展皓一直在掩饰着什么,自己从不曾真正的了解他。
展皓和展昭对视了一会儿,摇摇头,“你别再找我,好好和他回去吧。”
见展皓转身要走,展昭皱眉,想追“你别走,你究竟想要干嘛?”
话没说完,却见展皓回头,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眼神来,“要追的话,你可别后悔……”
展昭一愣,就见他伸手一拍椅子上的一个黑色石制旋钮。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山崩地裂一般——整个台子和大殿都震动了起来。
展昭猛地回头再看,就见龙台旁边巨大的地面开始塌陷。白玉堂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不是,确切地说,应该是整个地面都变成了空洞
“玉堂!”展昭大喊了一声。
白玉堂早就看见了,他纵身跃起想往后退,可是地面太过宽阔,可谓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白玉堂轻功再高,也不可能在空中毫无外力地飞行……如影随形毕竟不是燕子飞,燕子飞也不可能让人成为真正的鸟!
白玉堂无路可退,一皱眉……只得任凭自己掉进那黑色的无底深渊之中。
展皓冷笑了一声,一仰脸,就见上方的穹顶下悬挂这几条巨龙,龙头上蹲着一个白衣人,是李非常!
展昭一皱眉,李非常手中有一节白色的绸子甩下,展皓伸手抓住了,借力往上去……他会功夫的!
展昭知道,现在如果让展皓走了,那么可能很久之后才能再找到他……但他脑袋这么想,身体却已经纵身跃下,追白玉堂去了。
展皓走了就走了吧,展昭现在只记得刚刚答应了白玉堂的……要死也一起死,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留下他一个人。
展皓站在高台之上,眼看着展昭追过去一把抓住了白玉堂,随后是“噗通”一声水响,两人双双落入了深渊底部的河水中。
展皓笑了,微微摇头,“傻瓜。”
“门主,走吧,东西已经到手了不宜久留。”李非常低声说。
展皓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离开。
……
在地宫的底部,是冰冷刺骨的地下水……水是活的且水流湍急。展昭抓住了白玉堂的手,他水性比白玉堂还差,一口水喝了下去,有些呛。
慌乱中,展昭就感觉白玉堂搂着他往上托了一把,刚喘了口气,就听那人说,“闭气!”
展昭倒是想闭气,但是刚刚那一口水呛得他难受,还没来得及换气已经沉下去了。
感觉到身体随着水流快速地往前冲……展昭本能地抓住白玉堂,只觉得憋闷……水中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手中抓着白玉堂的手这是肯定的,展昭稍稍安心,胸口越来越气闷,耳朵里有嗡嗡的鸣声。
就在展昭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贴上了嘴唇……随后有一口气被送入自己嘴里。
展昭也不赖,极度憋闷的情况下还有空闲想明白了这是怎么样的状况,顺便脸红了一把……随即,陷入了昏迷之中。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展昭感觉有什么气息热烘烘喷在自己的脸侧。缓缓醒过来,睁开眼睛,亮光刺目,与记忆中那种黑暗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深吸几口气,胸中的浊气全部吐出,展昭才睁开始庆幸,看到了头顶的蓝天和树冠,随后听到清脆的一声,“啊!喵喵醒啦!”
紧接着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压了一把。
“咳咳……”展昭又咳出了一口水来,那软乎乎的重物被抱走,传来熟悉的声音,“瑾儿,你别压展大哥啊!”
“唔……太激动了么!”
展昭缓过神来,就看到公孙出现在了眼前,低头看他的眼睛给他把脉,紫影递上来了酒葫芦让他喝一口酒。呛辣的烧刀子入腹,展昭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全身酸痛还浑身冰冷。
“没事吧?”公孙问。
“白……”展昭开口询问白玉堂,却感觉手里实打实抓着别人的手呢!
公孙指了指旁边,展昭转过脸,就看到白玉堂好看的侧脸在身边,只是闭着眼睛,似乎还没醒。
“他怎么样?”展昭问。
“他伤得比你重一点。”赵普在一旁,“不过万幸你俩都没事。”
“我们刚刚找到你!”公孙说着,将还要蹭上来舔展昭的石头推开,石头想去舔白玉堂,让小四子揪住了毛往后拉,“石头,不准趁机占便宜!”
展昭才发现,他们早就在那个地宫的外面了,正躺在一个水潭岸边,原来地下水通到这里。
“你们怎么会……”展昭不解为什么公孙他们会找到自己。
“它帮我们找到你们的。”紫影指了指一旁的树梢,就见鸿烈的那只雄鹰站在枝头,神气地扇了扇翅膀。
这时候,影卫们将马车赶了过来。
众人将白玉堂抬进了马车里头,展昭能走了,被公孙扶上了马车。
赵普丢了两身干衣服进来,对展昭道,“冷不冷啊?给他也换一件。”说完,撂下了帘子。
展昭快手快脚换好了自己那身,转眼……看身边还昏迷的白玉堂。
凑过去看了看,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又看了看手里的干衣服,展昭动手,轻轻解开白玉堂衣领的扣子……
刚解开两颗衣扣,里头白色的里衣看见了,展昭犹豫……怎么办好呢?
白玉堂依然没有醒来。
展昭觉得换衣服是为他好,也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就动手扯开了他的腰带。正这时候,视线落到了白玉堂的嘴唇上。
现在已经天亮了,那么事情是昨晚发生的才对。昨晚后来在黑暗的水中,白玉堂有用嘴给自己度气么?
鬼使神差的,展昭就伸手过去轻轻地摸了摸白玉堂的嘴唇,似乎,的确是那种触感吧,唇形好看,薄且柔软。展昭又摸了摸自己的……应该是吧。
摸啊摸的,展昭开始发呆想心思,却听到白玉堂突然开口,“你好慢,我快冻死了……换了衣服再摸行么?”
展昭惊得抬手将衣服都丢在了他脸上了,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半晌,白玉堂才伸手拨开了衣服,有些无奈地看他,“你真行啊,刚刚想非礼我现在想闷死我?”
“哪有?!”展昭耳根子通红,“没有的事!”
白玉堂无奈摇摇头,动了动,“嘶……”
“怎么了?”
“手……”白玉堂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展昭凑过去一看,就见公孙已经给白玉堂上了两块夹板。
“是骨折。”公孙听到动静,掀开车帘,给两人递过去水和食物,“快换衣服,这手回去还得上药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乱来啊!”
白玉堂也没说话,看了看展昭,将干衣服往他手里一扔,“麻烦你了。”
展昭尴尬地帮白玉堂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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