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周家豪听得心在滴血,嘴唇也让崩紧的牙齿咬出了血,腥腥的,苦苦的,因为这话曾惜露也曾经对他说过。
“嘻嘻……你就要结婚了,我不猴急些行吗?”一个低沉嗓音的男子怪笑,像是在曾惜露的某部位捏了一把,惹得一声又娇又糯的声音惊叫一下。
“你呀,比他睡在这床上的时间多了十倍,还不满足吗?”
“不满足,一辈子都不满足,嘻嘻。”
“傻瓜,结了婚,一样会有机会的……。”
“喔,你不是说他那里跟身体一样,强壮得像头牛吗?还怕喂不饱你?”
“哼,饱了又怎样?谁让我爱上你这个太子爷……你这坏蛋,仗着是老板的儿子这段日子又对其她女孩毛手毛脚,有我还不够吗?”
周家豪的行旅包再也无力握住了,沉重地自手中掉下,那些代表着曾经荣誉的水晶奖杯,发出清脆的破碎之音,就像他的心。
声音惊动了房内动作的男女,两人大叫谁快速地穿件衣服走出。
看到如石雕般站立的周家豪,曾惜露脸色由潮红变成一片苍白。
“既然你都知道了,开个价吧!”那叫罗威的男人拿出支票簿,轻描淡写地说:“你一个当兵的,一年到晚地忙着训练演习也捞不到几个钱……。”
周家豪不等他说完,一个巴掌便将他打飞。
一个巴掌,罗威便满口血沫混着数只牙齿流出,一边脸庞肿得像特大号的馒头。
“听着。”周家豪一字一顿道:“我要一分钱,她只值这个价。”
“曾惜露,给你一天的时间,带你的东西离开我家,明天晚上你还敢在这里?我会将你从阳台上扔下。”
周家豪说完便摔门离开,在江边微凉的夜风中疯狂地奔跑,跑累了,便垂着头紧紧地握住护城河的栏杆,像个快要窒息而死的人一样喘息,撕心裂肺般的痛从压抑中释放出来,让他泪如泉涌。
男儿流血不流泪,血,他周家豪经常流,眼泪也流过,但从没有像今晚这样流得痛快。
一连串的打击,让二十七岁的他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再不流泪,周家豪恐怕痛楚会压得自己疯掉。
在一家小酒吧中,听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周家豪将一杯杯廉价的烈酒往嘴里灌,他只想醉,让自己尽快地醉得不省人事。
只有醉掉,才不会思想,才能忘却。
吧台前面的棱形镜面中,周家豪看到自己——一米八二的强健身板,挺直的鼻子之下微薄的嘴唇,刀削脸形配上短短的寸头,怎么看都是一个精神利爽,性格坚毅的年轻人,但是,为什么要配上那双恬静又忧伤的眼睛?
只要有了这双眼睛的存在,就映射出了他内心的悲痛,这多没意思啊!
“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忧伤?”
“为什么我的心要痛?”
“为什么没有首长相信我是见义勇为?”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是自卫反击?”
“乡亲们为什么不肯为我作证?”
“哈哈……”
“老子不稀罕,不就是个团副吗?不就是两杆两星的中校军衔吗?”
“我也不稀罕她,玩弄情感的女人,她一分钱都不值。”
“为什么部队要这样对我?”
“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终于要醉掉了,周家豪开始趴在桌上胡言乱语,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头脑沉晕,心脏与脉搏加快跳动,耳朵像听到血液在流淌……。
此刻,家豪知道酒醉时真的会忘却一切。
但醉醒后呢?
在一家廉价的宾馆里,周家豪昏睡了一天后的答案是——醉醒后,就是想继续喝醉……。
回到空荡荡的家,看到了那封写满对不起的信,有一种由苦涩与心痛交溶着的感觉在弥漫。
空虚的家不再温馨,呆在这里,凉风似乎会将寒意扩大数十倍,冷得周家豪不能呼吸。
而且,黑夜也变得无比漫长——于是乎,憔悴不堪的周家豪决定踏上回老家之路。
宁静的盘龙山老家,有他强壮如山的父亲和只会默默关心他的母亲。
默默关心,只因母亲是一个哑巴,他对周家豪的爱只能用手语和精美的菜肴来表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