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只是一介后辈,张平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出门前去迎接。
“张平,见过平岐君!”
张平带着随从,快步走到了赵嘉前面,率先行礼。
赵嘉见状,眼睛微微眯起,暗自想到:“此人就是张良父亲么,也不知道有张良如今多大了,回头派人去查查。”
赵嘉可以恐吓那些被抓的韩人,却并没有给张平难堪,反而大笑数声,满脸热情的迎了上去。
“吾虽远在赵国,却早有听闻张相之名,今日观之,阁下果真有相邦之姿!”
张平亦是恭维道:“平岐君风采照九州,在下与平岐君相比,犹如萤火比之皓月!”
两人互相吹捧了几句,初次见面气氛倒也和谐。
“前番派遣人误闯贵方军事要地,乃张某考虑不周,虽说平岐君大度不与张某计较,张某今日仍要摆下宴席,为平岐君赔罪!”
言毕,张平伸手虚引,示意赵嘉进入营帐内赴宴。
赵嘉倒也不惧对方使诈,拉着张平手臂,两人肩并肩走进了屋内。
酒过三巡,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张平忽然放下酒杯,说道:“韩国素与赵国交好,却是不知公子此番领兵盘踞千亩城下,所为何事?”
赵嘉放下了酒杯,脸上笑容逐渐收敛。
“盟秦攻韩,非我之意,奈何王命难违,嘉只得出兵协助秦国,饶是如此,吾亦并无与韩为敌之意。”
“否则,我就不会按兵不动这么久了。”
张平闻言,当即起身拜道:“公子深明大义,吾代大王谢过公子。”
继而,张平抬起了头,脸色肃然的说道:“韩、赵唇齿相依,韩若尚在,秦就不会讲精力都放在赵国身上,赵国也能因此得以保全。”
“如今蒙骜统兵十万攻韩,野王已经岌岌可危,还望平岐君以大局为重,出兵助我韩国御秦!”
赵嘉摇头道:“吾虽有此意,奈何王命难违,恕难从命!”
“今日你我详谈甚欢,只谈风月,不提政务可好?”
很显然,张平并不愿意轻易将上党拱手让给赵嘉,还寄希望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义,说动赵嘉出兵协助韩国。
赵嘉哪里看不出来张平心思?
只不过,当年赵国为了得到上党,付出了无法估量的代价,最终却便宜了韩国,赵存寸土未得。
此番秦国攻韩,正是赵国的机会,赵嘉又岂会轻易答应下来?
赵国不急,可以持续拖延下去,韩国却是拖不起。
张平面露悲戚之色,对着赵嘉长长作揖,悲声道:“我韩国上下,皆视赵人为同胞,赵国文武更是将公子当做是信陵君第二,希望公子能够挑起合纵抗秦之大旗。”
“若公子都不号召天下诸侯抗秦,以秦国之强,谁能阻挡?”
“在下对公子仰慕已久,若公子愿意助韩抵御秦国,张某愿意将相国之位让与公子,令公子统帅韩国所有兵马!”
张平话音落下,营帐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赵国将领都将目光放在了赵嘉身上,眼中满是热切。
佩他国相印以御敌国,这是何等殊荣!
能够做到这点之人,莫不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威名。
哪怕是公子无忌当年合纵,也只是整合各国兵马,并未真正佩各国相印。
可以预料,只要赵嘉应允下来,纵然此番合纵结束,赵嘉在韩国的影响力也不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