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不可多得的年轻将领,深得赵嘉器重。
赵辨和司马尚一样,亦为将门之后,熟读兵法战阵。
再加上对方年轻、可塑性极强,经过培养、历练,日后也能成为栋梁之才。
听到了赵辨的话,赵嘉眉头微微皱起,抬头眺望远方。
远处,燕军纵马驰骋,数百先行撤退的赵国士卒,终究还是没有跑过战马。
追逐战若被骑兵赶上,赵军下场可想而知。
哪怕他们全都悍不畏死,仍旧被冲得七零八落,数百人唯有百余人逃到了岸边。
“快走,前面就滹沱水,只要过了河,就能活下去!”
司马尚大吼。
燕军铁骑追来,若非不断有人自告奋勇,以血肉之躯进行阻拦,恐怕赵国士卒早就全军覆没。
饶是如此,他们现在也都耗尽了力气。
滹沱水以及木桥的出现,让剩下百余人精神大振,纷纷鼓起余力发起了冲锋。
“踏踏踏!”
然而,燕国铁骑跑的太快,没过多久便再次追了上来。
“糟糕!”
司马尚见状,不由心中发寒。
若燕国铁骑此时发动冲锋,一个回合就能让剩下的百余人伤亡惨重。
“律律!”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燕国铁骑靠近百余赵国残兵以后,居然没有着急发起冲锋,反而不急不缓吊在了后面。
司马尚脸色铁青,很快就洞悉了燕军的想法。
滹沱水南岸,赵辨急忙说道:“公子,燕军紧紧跟在溃逃的我方士卒身后,就是为了趁机渡过滹沱水。”
“若再不斩断浮桥,待燕军冲过来以后,悔之晚矣!”
赵嘉深吸口气,看着司马尚、齐轩这些熟面孔,脸色不禁有些扭曲。
他想要救下这些人。
然而,当赵嘉转头,看着早就疲惫不堪,稀稀落落躺在各个地方的溃军,终究还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再等等!”
不过很快,赵嘉就再度睁开了眼睛,看向对岸燕军的眼中,充满了莫名情绪。
“公子!”
赵辨大急,想要再劝。
“我说,再等等!”
嘉非常罕见的转身怒吼,让赵辨呆愣当场,不敢出言再劝。
“所有人起身,准备作战!”
赵嘉看着那些瘫倒在地,几乎已经失去全部斗志的溃军,大吼起来。
“糟糕!”
滹沱水北岸,当司马尚看不到这幅情景的时候,顿时暗道不好。
他知道,公子嘉意气用事了。
“渡河,速速渡河!”
司马尚无奈,虽明知赵嘉中了燕人诡计,仍旧对着身边人呐喊,让他们快速渡河。
“哪怕死,我也要挡在桥上,不让燕军渡河成功!”
司马尚想起了那些战死的老卒,眼中闪过仇恨之色,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
燕军阵中。
燕将看到浮桥未断,对面赵军反而严阵以待之后,嘴角不由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优柔寡断,赵嘉,不过如此!”
“跟在这些溃兵身后,强渡滹沱水,无论如何也要冲到对面!”
燕将下达命令,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只要能够率领麾下铁骑渡河,燕将就有十分信心,彻底击溃对面残军。
司马尚跳到浮桥上,感受着桥身在水面上轻微的晃动,心中微动。
这个时代,修桥技术没有后世那么发达。
故此,大河之上的桥梁,大多都是浮桥,所谓浮桥,就是将众多类似于舟的漂浮体连接起来,构建成的桥。
这种浮桥制作简单,运载量也非常不错,甚至可以行车过马,是这个时代最主要的河上交通枢纽。
当然,为了更好的固定浮桥,各个浮舟之间连接的绞索也极其坚固,其中还夹杂着非常珍贵的精铁,就连刀剑都很难砍断。
“只要砍断绳索,就能让后面追击的燕军过不了河。”
司马尚目光灼灼,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燕军看到赵国溃兵开始渡河,纷纷纵马跟着上了浮桥,紧紧追在赵军身后。
“弓弩手准备,若是发现有人想要砍断绞索,立刻射杀!”
司马尚能够考虑到的问题,燕将又岂会不知?
他让弓弩手严加防备,丝毫不给赵军砍断绞索的机会。
百余赵国溃兵尽皆登上浮桥,燕军纵马紧随其后,居然也上来了百余人。
只要这支赵国溃兵登岸,身后那些燕国铁骑,也能紧跟着登岸。
纵然会遭遇赵军阻击,纵然燕军也会伤亡惨重,只要最终能够顺利渡河,再大损失都值了。
“可恶!”
打算半路砍断浮桥司马尚,转头看着那些严阵以待的燕军弓弩手,顿时感觉心中发寒,忍不住暗骂出声。
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机会砍断绞索了。
“难道,真让这些燕军跟在我们身后,顺利抵达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