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金店,童菲菲陪着白玫挑选婚戒。
白玫示意工作人员拿出一枚钻戒,标价16999。
“这款好漂亮,是吧?”白玫笑对付田,“婚礼那天,你要把它戴在我手上的,来,我们现在练习一下。”
白玫轻轻把钻戒放到付田的掌心里,热切地看着他。
付田死死盯着那一闪一闪璀璨的钻,目不转睛。
白玫笑笑,让工作人员又拿出一枚男戒,9999元:“你戴这个,跟我的钻戒好搭调哦。”
童菲菲欲言又止,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建议:“铂金素圈的男戒就很好看了,简约低调,四五千元,性价比高。”
“可他喜欢我选的这个啊。”白玫笑道。
童菲菲无语了。
付田突然把两枚钻戒丢到柜台上,转身就跑。
姜大同今天早有防备,两臂一张,死死拦住。
白玫跑过来,抱住付田,泪流满面:“乖,我们来过这里,你不记得了吗,告诉我,你喜欢它们,高兴一点好吗?”
回到米立方,童菲菲向米筱竹和叶果汇报经过,马凡也在,他分分钟都在琢磨自己单位的事。
白玫解释,她想要的婚戒、婚车、婚纱照,都是付田以前和她商量过的,所以,要想唤起他的记忆,就必须原封不动按照他的想法执行。
“以毒攻毒,她有她的道理。”童菲菲轻叹,“我也不好再劝,只怕她听不进去,算了,我们配合她就是了,别的不要多说。”
“是啊,她天天守着个磨人的病人,也不容易。”姜大同摇头叹息,劝说女友,“果果,你是好心,你是为付田的爸妈着想,可不能急吼吼地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叶果不吭声。
对于经历坎坷的新人,米筱竹总是会同情。
“我相信,如果付田没有受伤,他们一定会实现原来的设想,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唉,好纠结。”
马凡思索中,冒出一句。
“付田是失忆症,为什么他经常烦躁?”
“今天我仔细观察了,每次白玫在谈到买东西时,付田就会这样,东西越贵,花的钱越多,他反应越大。”童菲菲说。
“难道他怕花钱?”
“对,没错!”叶果突然开口,振振有词,“信不信?我有科学依据!”
众人懵逼,这又是哪一出。
“中心医院的那个护士长阿姨,你们还记得吗?”叶果问。
上个月,叶果给护士长阿姨的女儿做新秘,阿姨的女婿是心理科医生,姓包。
“我特意请阿姨帮忙,找包医生咨询了一下下,他说,付田现阶段可能是选择性失忆,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大脑受到碰撞以后,遗忘了自己不愿意记住的事情或是想逃避的事情,比如说,付田其实不愿意结婚,他在逃避,所以他在9月19日之前不愿意清醒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匪夷所思。
“这个、失忆不失忆,还能自己控制?”米筱竹狐疑。
“不可能。”童菲菲同样质疑,“付田那么依赖白玫,他怎么会不想结婚呢?”
“本来是想的,后来,他恐婚了。”
“为什么?”
“一个字,钱,两个字,花钱,三个字,怕花钱,反正我就是这样分析的。”
姜大同越琢磨,越觉得叶果说的有道理。
“这两天我一直陪着他们俩,几乎每到一处消费的地方,付田就跑一次,所以我牢牢盯着他,看样子,他真是被吓到了。”
叶果今天好认真。
“给包医生打完电话,我一下午都在琢磨,肯定是付田受伤前给白玫许了好多愿望,买这个买那个的,结果后来hold不住了,没法还愿了,而且那天他又是因为可以多赚加班费出的车祸,所以,他受伤的脑子里下意识就改变了想法,害怕花钱了。”
“冲动时,豪情万丈,描绘未来,清醒后,抓心挠肝,百般后悔,这不是雄性动物的本能吗?”姜大同感叹。
“你是不是也这样?”叶果质问。
“男人都这样吧,现在没有钱哪敢娶媳妇。”姜大同苦笑,瞅一眼马凡,同病相怜啊。
叶果继续:“包医生还说了,付田应该抓紧到医院治疗,失忆症挺复杂的,医生也是摸索着和患者家属一起制定方案,这种病不像感冒吃片白加黑、胃痛吃片吗丁啉那么简单。”
米筱竹思索片刻。
“我要去和白玫谈谈,虽然她是希望付田尽快好起来,可是她现在使的这招,也许会适得其反,苦口婆心喂错了药。”
“我也去!”马凡脑洞大开,这期头条还没着落呢,眼前现成的,就做白玫和付田的故事!
米筱竹和马凡拎着水果,来到付田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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