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马,惹钟主任生气了,还不赶紧道歉。”陆大姐给马凡铺台阶。
马凡茫然地下台阶:“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刚才在楼下让你把这期的《理论动态汇编》捎带给吴主任,喊你,你装听不见,往二楼躲进卫生间,出来又瞎话连篇,说什么炼叉腰肌,让运动员炼叉腰肌的人早就被抓起来了,你是要进监狱找他去请教吗?”
原来如此,不是新秘的事啊。
马凡松了口气:“您是让我捎资料啊,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我以为您叫我帮你们屋换桶水。”马凡迅速编词应付。
“我就是让你帮着换,你躲什么,难道不应该吗?年纪轻轻,这么奸懒馋猾。”
陆大姐赶忙接过钟主任手里的资料袋,好说歹说,总算把钟主任劝走了。她回过身,看着马凡。
“把桶撂下歇歇吧,扛着不嫌累?”
马凡放下水桶,眨巴着眼睛想了想。
“这是谁把钟主任惹着了,她是冲我撒邪火吧?”
“就是你把她惹着了,还有谁,她女儿一米五五,一百七十斤,搞对象老大难,这些年他们两口子愁坏了,就烦别人问她女儿的婚事。”
“天呢,我不知道啊,我不接地气不懂柴米油盐,活该挨训。”
马凡揉着被桶装水压疼的肩膀,呲牙咧嘴地叹气。
“以后注意吧。”陆大姐笑笑。
“谢谢您了。”
“对了,小马,我正要找你呢,我听她们说你新交的女朋友是新娘秘书,做得特别好,我女儿下个月结婚,请她给我女儿帮帮忙。”
马凡下意识地咕哝一句:“还是没躲开……”
“你说什么?”陆大姐没有听清楚。
“我说开、开心……给您道喜,给您女儿道喜。”
孰料,这句话勾出了陆大姐的满脸愁云,她滔滔不绝诉起苦来。
“要是开心,我就不麻烦你了,大姐跟你的吧的吧,我女儿说好听的是时尚新潮,说不好听的……我也就别形容了,平日里我就没法和她对话,这段时间筹备婚礼,我们更是闹得一脑门子官司,我给她准备什么都不对她的心思。”
“您在单位就热心,做母亲那就更没挑儿了啊,是您女儿不理解您。”
“也许等她以后有了孩子才能理解父母的苦心,可眼下这婚礼,我又不能赌气撒手闭眼不闻不问了,这不就干着急吗,急得我胆囊炎都犯了。”
陆大姐说着捂着右腹部,眼泪都要下来了。
“别着急别着急,您这是甜蜜的烦恼,保重身体,遇见事儿咱们想法解决就是了。”
“大家都夸你女朋友又细心又耐心,特别有办法,年轻人之间好沟通,无论如何你请她给大姐帮帮忙。”
马凡脑瓜发热,又开始大包大揽。
“怎么叫帮大姐呢,在您面前我们是晚辈,派她给阿姨分忧解愁是高看她了,必须的,您指到哪儿她打到哪儿。”
“你说话就是让人爱听,我女儿一张嘴就是姜文的电影——让子弹飞,同样是年轻人,真是没法比。”陆大姐啧啧摇头,“对了,这盒巧克力先拿给你女朋友,完事我再重谢她,还有你。”
陆大姐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铁盒包装的巧克力,马凡赶忙推辞。
“谢什么谢啊,这我可不能要,您打我脸呢。”
“你不要我可不好意思找你们帮忙了,巧克力必须拿着!”陆大姐坚持。
这一刻,马凡动了真情。
“大姐,这些年您在组织部,为我们杂志社的编辑们跑职称、争待遇,我们从来没说过谢您,就冲这个,我和女朋友给您帮这一点小忙,不是应该应份的吗?”
“那是公事,咱们这是私事,各是各码。”
陆大姐急得脸都红了,看来巧克力不收是不行了,话说到了这份上,马凡的心也是滚烫滚烫的了,他誓言旦旦地承诺。
“您就说您女儿婚礼是哪天吧,到时候,我和米筱竹一起去!”
待到马凡冷静下来,一切都来不及了,他怎么跟米筱竹交代?
想来想去,马凡微信齐乐,让齐乐帮他想辙。
齐乐下楼来到大院停车场,坐进吉普车,听罢原委,看见马凡愁眉苦脸地捧着巧克力盒子,他笑得叉腰肌都疼了。
“杀熟拉碑行动,进展神速啊!”
马凡悻悻然:“这才一上午,就接了八单义务劳动,我现在是宠物过街,人人喊爱,都不敢在办公大楼里露面了。”
“杀熟反被熟人杀,您的战术精妙高深,令人敬仰。”齐乐抱拳作揖。
“还说风凉话!”马凡没好气地给了齐乐一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