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二人正在闲聊,门外一针嘈杂喧哗之声传来。并掺杂着兵器、铁链等交错之声。
“方士卢生胆敢欺君罔上,我等奉皇命捉拿咸阳方士,以及卢生同党!”
无极真人面色沉静,似早就在等待着一天。他轻拂衣袖,从蒲团上起身未做丝毫反抗,走向门外。门外黑甲士兵见无极真人淡然走出来,不由得都退后了几步。
带头的黑甲士兵头领抱拳深施一礼:“无极真人,末将雁离,非是我等无礼,实属皇命难违。”
无极真人说:“既是皇命不可违,贫道且随你们去便是。”
越葭从丹房内小跑出来,想要阻拦:“方师!”
无极真人听到越葭声音并未回头,而是对那领头的黑甲将领说:“贫道观将军胸中有浩然正气,然而不出一月恐怕有血光之灾,贫道赠将军此符咒护身,望将军能躲避灾祸。”
旁边的士兵讥笑道:“你这道士死到临头还敢对我家将军出言不逊。陛下誓杀咸阳方士,你还是算算自身这血光之灾吧。”
雁离对那士兵喝到“不得无礼!”借着又抱拳失礼道:“多谢真人。”
无极真人又说:“这孩子只是我丹房之中一个看火侍女,不在方士之列,望将军高抬贵手。”
雁离瞥了一眼越葭,只是瞥了这一眼让他心中一动。这侍女面容清秀,安静恬淡,眉眼间略微忧色惹人心疼。许是在丹房之中久了,一身药香随着门外的风飘过来之时,竟然使得雁离心中些许宁静,杀伐之气都弱了几分。
“无极真人大可放心:陛下明察秋毫,雁离也并非滥杀无辜之辈,定然不会难为一介弱女子。”
“如此便好。”无极真人仿佛放下心事,轻轻舒了一口气。
越葭站在门口处望着无极真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开。耳边还在回响着无极真人刚才传音:“丫头,我今日大限已到,你且不必难过。但你我师徒缘分未了,千年以后还会再有相逢之时。”
越葭没想到,这“以后”真的隔了两千年。
无极真人再也没回来,越葭开始还在幻想方师会回来,后来宫中流传,四百多名方士被坑杀活埋,心都绝望到了谷底。
秦始皇开始大杀方士的同时,宫中丹房也都被陆续拆除。无极真人丹房侍女也被遣散安排在别的宫殿去了。刚开始,越葭作为下等杂役侍女,受尽苦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越葭因懂得些医药之术,又被分派到了公子子婴住处。
子婴有一次夜里发癔症,连续高烧不退。子婴是扶苏私生子,无人知晓其生母是何人。扶苏身为太子一直并未立妃,据说喜欢过一个个什么宫女,这等荒谬之事惹的龙颜大怒,将那宫女早就赐死了。
而扶苏因为屡次进谏,尤其是焚书坑儒事件更是数次劝谏,始皇帝将他贬去边关服役。
这样一来,子婴这个近似没爸没妈的孩子就更不受待见,地位甚至都不如皇帝身边的宦臣,住的地方也和下人没什么区别。即使有个公子名分,连病了也无人过问,连御医都请不来。
要不是越葭打扫宫内角落之际,无意间路过子婴住所,听说了这事迅速配了药为子婴诊治,历史上的大秦就赶不上完结在子婴手里,而是在胡亥手中就宣布亡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