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仁回到自己会客厅,很快就招来了宁责。
“来,坐,喝茶。”宁晓仁面带微笑,请宁责坐在自己的下手。
宁责惊疑不定,他还是第一次被宁晓仁这么招待。
他连忙表示:“有什么事情,请少族长尽管吩咐下属去做便是。”
宁晓仁伸手指了指座位。
宁责忐忑不安地坐下。
宁晓仁轻抿了一口茶,神情唏嘘:“宁责,你培养了一个好侄儿啊。”
宁责连忙站起身:“大人,小拙犯了什么事儿,我这就回去好好管教他!”
宁晓仁微微瞪眼,招手三下:“坐、坐。不必紧张,是喜事,是好事。”
随着他的叙述,半个屁股坐着的宁责逐渐睁大了眼睛,然后又不禁张开了嘴。
一直到他离开宁晓仁的会客厅,一直到回到自己家中,他的脸上都残留着吃惊的神色。
炼气三层巅峰!
三家联合测试,一鸣惊人!
和宁小慧、郑箭等天才比肩!
这是宁拙吗?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宁拙吗?
“小拙是怎么办到的?五行气律诀真的极其适合他修行吗?”
带着这样的好奇、疑惑,宁责唤来妻子王兰:“今天准备家宴,去酒楼订些灵食过来。”
王兰疑惑:“订灵食需花不少钱呢。当家的,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值得这样庆祝?”
“是家宴,请小拙来家里一趟。唉,我这个做伯父的,很久没有看到他了。”宁责道。
王兰顿时瞪眼,尖声叫道:“什么?请小拙来家里吃喝?还要订灵食?当家的,你糊涂了吗?”
宁责厉声道:“妇道人家,懂个什么。这是少族长交代我的任务……”
他便将宁晓仁交代他的话,简略地转述了一些。
王兰听了,愣在原地许久。
“是小拙?”
“你确定是小拙?!”
宁责冷哼一声:“我岂能骗你?少族长岂会骗我?三家联合测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岂能作假?”
王兰嘴唇张合了几下,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眼睛瞪大,神情相当复杂,有难以置信,有否定,有不甘,有嫉妒,有失落……
宁责脸色沉下去:“你在想什么?还不赶紧去安排?”
王兰哦了一声:“好好,当家的,我这就去办。”
她转身离开,目光仍旧呆滞,走路姿态也显得很呆板,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堂下无人,宁责也长长叹息一声。
他被宁晓仁强自命令,一定要拉拢好宁拙,并尽力从宁拙口中打探出一些情报。
宁拙长到十六岁,这还是宁责第一次俯身,去请宁拙赴宴。
宁责好脸面,这样的命令让他感觉很不好,长辈的颜面何存?
但他没有办法。
少族长亲自下令,他只能去做。
当然,他心中的理智也在告诉他,宁拙已经今非昔比,和他搞好关系,是有利的。
从周家离开,很多人伴随着宁拙走了很长一段路,即便他们根本不顺路。
到了最后一個路口,宁拙主动和其他人辞别,只将宁沉、宁勇留在身边。
等回到家,他还邀请了宁沉、宁勇进屋坐,请他们喝了茶,谈了几句话。
明明用时很有限,交流也不多,但宁沉、宁勇离开之后,都感到很荣幸,满脸红光,一路上都在讨论,说宁拙真不错,出了名也没有膨胀,仍旧真诚待人!
宁拙一直等待着,最终等到了宁责的家宴邀请。
“不是宁家族长的亲自召见,连少族长宁晓仁的召见都不是么?”
宁拙心底嗤笑一声,表面上则对信使真诚答谢,微笑给人亲切之感,并告知自己必定准时赴宴。
家宴很丰盛!
十六年来,宁拙从未在宁责这边,吃过这么好的饭菜。
面对种种灵食,王兰却吃不下。家宴中,她很少说话,一改之前的碎嘴子。她甚至很少去看宁拙,仿佛宁拙身上时刻散发着光。看一眼,就会刺痛她的心。
宁忌也食不知味。
对他而言,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宁责面容淡漠,端着的十六年的长辈架子,不是一下子就能放下来的。
宁拙吃喝的也不多,每一次宁责问话,他都放下杯盏碗筷,恭声回应。回答的言简意赅,根本不愿多谈,流露出一副疏远的样子。
宁责心里很清楚,他要微笑,要低头,要更好地怀柔。
但直到家宴结束,宁拙离开,他都没有做到。
宁忌悄悄地跟在宁拙身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他能炼到三层巅峰?这很不合理!”
“真的是功法特别契合?”
“不,我要打探一番,他一定有什么秘密!!”
“跟上来了?”宁拙早已发现身后的宁忌,他故意放慢脚步,方便后者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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