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步兵防御骑兵的问题。战场上,将拒马设在敌方骑兵必经的要害之处,上面多加数支铁矛,可以迫使敌方骑兵在放慢速度丧失机动性,有效阻止骑兵的冲锋攻击。
当年,卢小闲在与契丹和奚族骑兵交战时,结成车阵作为掩护,先用车弩攻击敌人骑兵。待敌人接近后,再用投枪和弩箭进行二次杀伤,最终以少胜多。
战后,他对这一战法认真进行了总结,编定成册,由赵朗亲自指挥训练潞州团练。如今,他们对车阵战法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正是基于对阵法的熟练运用,赵朗才会如此有底气,面对数倍于己的大食军队,没有半分的担忧。
阵外是拒马,车阵内则是大杀器床弩了。
潞州团练如今使用的车弩,是经过卢小闲专门改造过的,不仅杀伤力大幅度提升,运输起来也方便了许多。当然,为此没少花银子,远不是一般军队所能承受的。
事实上,就算大唐军队能承受得起,他们也瞧不上这样的装备。比起骑兵装备来说,车弩异常笨重,机动性能极差,对骑兵来说不具备任何野战价值。
卢小闲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不远万里把非这些床弩运来,而且还要用在野战当中。
很快,拒马布置完毕,昭武骑兵依令撤到了车阵后方。现在上,车阵成为了大唐与昭武联军的前军,也就是说下一步要由车阵来应对敌人骑兵的攻击。
弩车尽数被推到车阵当中,潞州团练的士兵们开始紧张的固定车辆,做发射前的准备工作。
潞州团练这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不仅让昭武联军各国的将士看的目瞪口呆,就连站在城墙之上的苏伽和那些大食军队的将们也面面相觑。
他们搞不明白,潞州推出来的这些车是干什么的。
也难怪他们看不懂,因为此刻弩车上还覆盖着遮风挡雨用的草席,当然看不清了。
苏伽不好意思向左右询问,只能故作镇静,瞅着远处的车阵,一言不发。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明就里,但有两个人却还是看明白了。
第一个,是屈底波。
此刻,屈底波并没有与苏伽和大食将领们,一起出现在康居城正面的城墙之上。而是像一名不起眼的普通士兵,在城墙另一侧的拐角处的垛口,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他虽然已经被免职,现在由苏伽做了主帅,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再关心战事的成败。毕竟这支大食军队跟随他转战多年,有着深厚的感情。
当看见潞州团练的行动后,屈底波心中不由一沉。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究竟要使用什么武器,但猜测应该是抛石机或床弩一类的东西。在骑兵野战时,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机动性,根本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可现在,苏伽派骑兵主动攻击对方提前设置好的车阵,那就不一样了。
屈底波很想提醒苏伽不要发动进攻,可是苏伽会听吗?
屈底波微微摇了摇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一幅幅血淋淋的场面闪过他的脑海,让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另外一人,自然是仇恨水了。
与屈底波的忧心忡忡不同,仇恨水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昭武联军和康居城北侧有一座小山,此刻仇恨水和英曲就在这小山上,虽然离战场有些远,但居高临下看得也算真切。
比起屈底波来,仇恨水对大唐军队更加了解。
当年,卢小闲与契丹的那一战情况,他如数家珍。故而潞州团练今日使出这套战术来,对仇恨水来说并不意外。
事实上,赵朗率大军前来的这一路上,仇恨水也没有少派斥侯打探,当然知道对方带了弩车。
此刻战场上的潞州团练一动,他便猜出对方准备使用弩车对付康国的骑兵了。
“啧啧!”仇恨水抚着下巴坚硬的胡茬,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也就是他,能算到苏伽会派骑兵向车阵进攻。不然的话,这弩车还真没什么用!”
仇恨水心情颇好,卢小闲和大食人鹬蚌相争,说不定他这个渔翁最后反倒能得了利呢。
“最多一个时辰,这些骑兵必败,搞不好还会全军覆没!”说到这里,仇恨水扭过头来,饶有兴趣瞅着英曲,笑嘻嘻道:“你信不信?”
英曲摇摇头,很老实的回答:“不信!”
英曲常年带兵,怎么会不清楚步兵和骑兵之间的差距。出城的康国骑兵至少也有五千人,先不论车阵能不能扛得住骑兵的冲击,就算是五千头猪,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内被杀的干干净净。
仇恨水微微一笑,也懒得再给英曲解释,又把目光投向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