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讷听罢,客气地对马上那人道:“赵将军可是潞州团练军中之人?薛某特来迎接定国公!”
对面那人听薛讷报了名号,显然也是吃惊不小,他在马上抱拳道:“大都督,潞州团练第一骑兵队队正赵朗见过大都督。”
薛讷点点头:“定国公已经到了么?”
赵朗回答道:“末将已经派人去请定国公了!”
“敢问赵将军,李思经将军何在?他们可好?”
“他们还好,不过现在已经是潞州团练的俘虏了!”
李楷洛在一旁大喊道:“既然已经知道大都督在此,还不赶快将李将军放了,让我们过去。”
赵朗目光如剑一般向李楷洛刺了过来,李楷洛毫不示弱地与赵朗对视着。
不一会,李楷洛就败下阵来。
赵朗将目光从李楷洛身上收回,他向薛讷道:“大都督,定国公马上便到,请稍候片刻。”
薛讷点点头:“好的,我等着。”
赵朗向薛讷一抱拳,也不说话,转身又回到骑兵当中。
见赵朗离去了,薛讷小声向王海宾问道:“王都尉,这个赵朗是怎么回事?”
王海宾将赵朗的经历详细讲了一遍,最后他颇为奇怪道:“我只知道他在曲城县衙做捕头,不知为何又到潞州团练了!”
李楷洛忿忿道:“卢小闲虽然是国公,可他没有任何官职,此次征讨契丹与奚族,潞州团练受大都督节制,可他如此藐视大都督,岂不是……”
薛讷突然怒吼道:“住嘴!”
李楷洛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愣在到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薛讷可能意识到自己这火发的不应该,他叹了口气道:“定国公带兵有方,他是对的。”
见李楷洛不解,薛讷转头对三人道:“你们可能听说过陛下在骊山军演一事吧!当时,我所在的羽林军挡住了陛下的飞骑召见,事后陛下对我赞赏不已,也因此得到了陛下的信任。”
骊山演武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会不知,李楷洛、崔宣道与王海宾点点头。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睿宗的时候,陛下与太平公主争斗不不已,睿宗皇帝为了避免事态扩大,让定国公做了辅国大将军,统管羽林军与万骑。当时,我正好赋闲在家,定国公便将我要去了,做了羽林大将军。刚开始,我很看不起定国公,认为他从未带过兵,肯定不堪重任。他与我打赌,在三个月内将羽林军治理的服服帖帖。果然,定国公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让羽林军将成为了一支纪律严明的铁军。”说到这里,薛讷苦笑道,“也就在那时,羽林军便有一条严格的军纪,没有符节与诏书,任何人不得擅闯军营。骊山演武,陛下的使者无法进入军营,是羽林值营军士根据军纪自发而为。本帅当时根本就不知情。若本帅知情了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所以说起来,本帅之所以有今天,还是沾了定国公的光了。”
三人听薛讷讲罢,才明白其中还有这些不为人所知的原委。
王海宾心中蓦地一动:“大
都督的意思是说,定国公之所以派兵扣押了李将军,就是因为他没有您的将令!”
“十有八九就是如此。”薛讷点头道。
“大都督,你看!”李楷洛在一旁喊道。
薛讷放眼望去,远远看见三骑飞奔而来。
那群骑兵迅速给三骑让出了一条通道,三骑到了薛讷面前勒住战马,为首的白衣少年翻身下马,走到薛讷面前。
白衣公子瞪着薛讷看了好一会,猛地一拳擂在了薛讷胸前,哈哈大笑道:“薛帅呀,你可想死我了。”
李楷洛、崔宣道怔怔看着面前的白衣公子,毫无疑问他便是定国公卢小闲,看他与薛讷之间毫不做作,似乎二人的关系比薛讷所说的还要亲密许多。
薛讷捂着胸口故作痛苦道:“定国公,你这不是想死我了,而是想我死呀!”
卢小闲撇撇嘴道:“薛帅你还没那么金贵呢,别跟我装了。”
一旁的安波柱向卢小闲施礼道:“末将安波柱参见定国公。”
卢小闲又举起拳头要擂安波柱,似想起了什么,赶忙将手放下问道:“老安,你的伤好了么?”
安波柱咧嘴笑道:“劳烦定国公挂念,末将的伤早就好了!”
卢小闲瞥见安波柱腰边的酒葫芦,拍着他的肩头道:“老安,我给你带了两坛上古珍酒,等会扎了营我给你送去!”
“那敢情好!末将谢过定国公!”安波柱一听,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安波柱在军中不苟言笑,李楷洛与崔宣道早已经习惯,谁知他竟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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