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来了,卢小闲猜测着走进客厅,果然看见江小桐正陪着上官婉儿说话。
“你总算回来了,昭容娘娘已经等你多时了!”江小桐对卢小闲道。
说罢,江小桐又对上官婉儿道:“昭容娘娘,你们谈,小女子告退了!”
看着江小桐从外面掩住客厅的门,上官婉儿对卢小闲笑道:“卢大人艳福不浅呀,竟然觅得如此通情达理而又貌美如花的贤内助!”
卢小闲点点头道:“昭容娘娘和崔大哥不也很恩爱吗?”
听卢小闲提起崔湜,上官婉儿面上显出一丝忧郁,她岔开话题道:“如今是多事之秋,卢大人真放心就这么一走了之?”
“怎么是一走了之呢?”卢小闲笑着道,“快则二十日,慢则一月,我就会回来,昭容娘娘不必担忧!”
上官婉儿摇头道:“皇后娘娘与太平公主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你实不该此时离开!”
“不是还有昭容娘娘在嘛?就算有什么事,你可以先拖拖,稳住局面再说,我会尽快赶回来,对娘娘来说这不算甚难事!”
上官婉儿脸上忧郁之色更浓,口中喃喃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只担心等不到你回来了……”
……
细雨如丝的古道之上,两骑青骢快马,踏烟绝尘,正飞驰而来。
马上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汉子三十上下,面貌疏朗神俊,腰间缠着数截铁索,一袭黑布长衫此刻迎着秋风冷雨,猎猎飞扬。
另外一个则是个白衣少年,他姿态闲雅,瞳仁灵动,神采奕奕,一身的书生气质。
黑衫男子是刑部总捕头冷卿,而白衣少年则是装扮成冷卿随从的卢小闲,他们如此急急向廓州而来,为的是调查一桩引起朝野轰动的奇案!
这一路二人几乎没怎么停歇,一来因为案情紧急,容易不得他们耽搁,二来卢小闲担忧长安的形势,想早点办完案尽早赶回去。
此时,天色渐晚,冰雨如注,已是下得愈发的大,眼见得前方一座宅院立在风雨之中,门口正立着一个灰衣汉子。
冷卿扭头道:“小闲,前面便是廓州地界了,要不我们暂且避过这场大雨,过了今晚,待雨停之后再赶路如何?”
卢小闲笑道:“冷大哥,现在你可是我的上司,我只是个跟班的,如何安排我一切听从,何须问我?”
冷卿苦笑道:“你呀你,到什么时候都不忘开玩笑!”
说罢,冷卿翻身下马,向着眼前的宅院走去。
卢小闲也下了马,牵着紧随冷卿而去。
在路旁枯树之上拴好了马匹,两人便往那宅院迈步而去,愈走愈近,眼见那灰衣汉子依然呆呆立在宅门之前,两眼紧盯着宅院的朱门,一动也不动。
他居然能保持一个姿势这么久,冷卿不禁莞尔一笑,走到雨檐之下,一抹脸上的
雨水,抬手拍了拍那汉子肩膀,扬声说道:“这位老兄……”
话一出口,冷卿心中一惊,暗道:“不对。”
他连忙撒手,不料冷卿刚刚将手拿开,那汉子便“嘭”的一声,直挺挺的栽在了地上,一柄钢刀自下而上没入胸膛,一张长方脸上已没有半点儿血色,额头条条青筋迸起,眼球爆裂,怔怔地盯着冷卿。
就在倒地的一刹那,竟有两行血泪从汉子的眼眶之中汩汩流出,淌了一地,扭曲着一张大嘴,仿佛心有不甘。
冷卿见此情形,连忙俯下身来,将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处,探向这灰衣汉子的颈下,顿觉冷气透骨,了无生机。
冷卿摇头,起身回头对卢小闲道:“已是死了多日了,难怪刚才拍他肩背,触手僵硬,不似活人。”
卢小闲抬眼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探下身来开始细细打量起死者。
死者年纪有四十来岁,中等身量,肩背很宽,手臂比常人略长,头部皮肤,自额头起延伸至两耳,有一道淡白色印痕,肤色略差于面部。身着一袭灰布劲装,踏一双黑色薄底官靴,指节粗大,遍生老茧,甲缝中有暗红色血块透出,靴底光洁,并无泥垢。
冷卿抬手握住刀柄,略一用力,便将钢刀拔了出来,又将死者长衫解开,细细查验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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