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卢公子的秉性我还是了解的!”王先生语气凝重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谯王必败无疑。此间事情一了,朝廷必然会秋后算账,我那两个徒弟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只希望卢公子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何?”
卢小闲心中清楚,王先生说的是欧阳健和唐倩,就算王先生不求他,他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卢小闲瞅了一眼王先生:“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此刻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隐姓埋名了吧!”
“是的!”王先生苦笑道,“卢公子要真想找到他们,这天下就没有安全的地方!”
“我答应你!”卢小闲微微点头道。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只有来世还了!”说罢,王先生再次向卢小闲拱手道,“我先走一步了,能认识卢公子,也算一件快事了!”
听了王先生的话,卢小闲心中生出一丝不妙感觉。
果然,王先生话音刚落,便直挺挺向后倒去。
卢小闲赶忙上前查看,王先生嘴角流出黑血,已经气绝身亡。显然,他在谈话前已经服了毒。
……
李重福静静脱去黄袍,向秦家小姐抚去。
一瞬间,秦家小姐惊破胆,寒透心。手中的簪子刺在李重福裸背上,竟毫无反应!
十几簪连刺,一簪都刺不穿?
完全刺不穿!
他到底是人是鬼?
李重福毫无知觉般,秦家小姐却不能像先时那般承受。
她扭动,反抗,簪子刺进李重福肩膀、脖颈、耳根,甚至试图去刺那张脸
。
徒劳,全是徒劳,没有用处。
挺过最后一丝锐痛,一切复归无声与黑暗。
李重福的身体离开她。
那个雍容的李重福一时重现。
如果不是簪子在手中发抖,如果不是肌肉的酸麻实实在在,秦家小姐几乎不敢相信黑暗中自己的眼神也曾锋利如暗杀之匕,这一切也未曾发生过。
李重福不惊片尘,将黄袍穿好,慢条斯理道:“爱妃……何必呢……”
话没说完,他呆住了,秦家小姐竟然将簪子反手刺进了自己的咽喉。
她眼中尽是决绝:“我杀不死你,但我能杀死我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李重福暴怒之下,一脚将倒地的秦家小姐踢出去好远去。
李重福挟怒而出的一脚力道非常之大,秦家小姐重重撞在墙上,又跌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人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模样,凌乱的吉服的与沽沽流淌的鲜血相互映衬,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也讨厌我,我真的这么讨人嫌吗?”李重福面目狰狞,如癫似狂地笑道,“招我的人,惹我的人,厌我的人,死,全都得死,一个都不能活!哈哈哈哈……”
李重福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身来,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三个人。
卢小闲静静看着李重福,眼中有怜悯,有憎恶,还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说起来,李重福也算是受害者,若不是韦皇后的逼迫,他现在还好好做他的亲王,说不定便成了真正的大唐天子。
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着实可怜。
李重福一手造成无数杀孽,无数人因他而死,许多个家庭因他而毁灭,就这一点来说,他死一百次也无法弥补他的罪过,着实可恶。
李重福若不招惹卢小闲,他的境地或许比现在要好的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走投无路。可是,他偏偏招惹了卢小闲,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卢小闲!”李重福突然平静下来了。
“嗯!”
“你也讨厌我?”李重福歪着头问道。
“我不想说假话,的确讨厌你,而且非常讨厌!”卢小闲淡淡道。
“那你别无选择,只有去死了!”李重福的话带着阴森。
吴辟邪不做任何想法,一刀炸出寒芒冷电,全力向李重福攻去。一击便得手直接刺中李重福的前胸,锋利的刃间刺破了李重福的衣服,但却似被铜墙铁壁阻住,再无法入内一分一毫。
李重福蓦地一挥手,吴辟邪连人带刀翻跌出去,整个人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
怎么会……吴辟邪忍痛侧翻起身,怔怔看着李重福。
黑暗中,李重福如纸扎金刚般一动不动,身上的黄袍无风鼓荡。
海叔目光凝重,心中忐忑不已,怪不得进来的时候柯雄会再在交待,不要小看李重福,他的力量远远超出想象。
李重福武功深不可测,至少海叔已经看不出深浅了。
海叔不敢怠慢,拼尽全力向李重福劈出一掌来,吴辟邪也趁势挥刀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