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公主到时的境遇,也比刘细君好不到哪里去!”说到这里,上官婉儿关切地问道,“你去见到玉真公主,她现在怎么样?”
“我觉得盈盈好奇怪!”李奴奴哪里知道上官婉儿的心思,将李持盈的反常表现向上官婉儿述说了一遍。
上官婉儿听完,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但这话却不能说给李奴奴。
上官婉儿听罢,故意装作吃惊道:“糟糕!”
“怎么了,昭容?”李奴奴心中也是一惊。
“我听说人在临死前,就什么都看开了,玉真公主莫不是想寻短见?”上官婉儿摇头道,“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
上官婉儿这话其实根本经不住推敲,但李奴奴关心则乱,越想越有可能,情急之下用颤抖的声音向上官婉儿问道:“昭容,那有什么办法能救救盈盈?”
上官婉儿一脸无奈道:“除非不让她去和亲,可陛下已经定下的事情,怎能轻易变得了?”
李奴奴眉头紧蹙。
“我听说卢侍郎对玉真公主一往情深,在朝堂上以一己之力为玉真公主据理力争,也没有说服众臣!”上官婉儿叹息道,“可惜一对有情人被活生生拆散了!”
李奴奴眼前闪现出卢小闲笑呵呵的模样,李持盈对卢小闲的感情,李奴奴是知根知底的。
可是,李奴奴同样喜欢卢小
闲,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只能埋藏在心底。因为,她怕伤害了李持盈。
李奴奴似乎有些明白了,李持盈为何会有这样怪异的表现,原来她的心已经死了。若是换作自己,也会心死,也会做出李持盈一样的决定。
李奴奴脸色变得苍白。
见李奴奴这副表情,上官婉儿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她还要再添一把火:“按照陛下的本意,派玉真公主去和亲,是为了大唐与吐蕃结盟,让国境安宁,百姓安居,若玉真公主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仅大唐颜面尽失,陛下也要背上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这对陛下可是个不小的打击。”
上官婉儿这番话彻底让李奴奴坐不住了。
李奴奴虽然只是李显的养女,可这些年来李显对她却着实不错,甚至不亚于对待李裹儿,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李奴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决不能让李显受到这样的打击,就在这一瞬间,她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大胆决定。
上官婉儿看人很准,她算定李奴奴肯定会牺牲自己来保全李显与李持盈,故而才会一环套一环说出这一番话来。
李奴奴虽然冰雪聪明,可是比起经过大风大浪的上官婉儿,还是嫩了许多,一步一步跌入了上官婉儿的圈套当中。
既然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上官婉儿便主动告辞了,她知道李奴奴将会做什么,至于最终是什么结果,一切就要看天意了。
……
同样是夜幕将临之时,同样是在尺带珠丹住的客舍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尺带珠丹看了一眼乞力徐与仇恨水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很想知道,这次来拜访他们的是谁?
是太平公主?
还是卢小闲?
亦或是其他什么人?
不管谁来,尺带珠丹都不会在意了,和亲公主已经确定,与大唐结盟的使命已经完成。后天一大早,他便可以与玉真公主共同返回吐蕃了。
说起来,这事还真要感谢太平公主,若是没有她当初的提议,这一次尺带珠丹只能空手而归了。
仇恨水打开房门,站在面前的不是太平公主,不是卢小闲,也不是四方馆的监官,而是一位端庄美丽的年轻女子。
看见面前的女子,仇恨水呆住了。
“金城郡主?怎么是你?”仇恨水身后的尺带珠丹惊呼道。
“尺带珠丹王子,我来找你,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说这话的时候,李奴奴非常平静。
……
李显有睡前读书的习惯,这是当年被流放时养成的习惯。
杨思小心翼翼对正在案前看书的李显道:“陛下,金城公主求见!”
若是换作别人,这么晚了还要打搅李显,杨思肯定会推脱掉的。可是李奴奴就不一样了,一来是李显对她非常疼爱,二来是李奴奴平日里对他非常尊重,让他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