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最坏的一步?”李旦心中一动,“小闲,你是说事情还有转机?”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卢小闲朝李旦点点头道,“我先进去看看盈盈!”
卢小闲进了李持盈的屋里,李旦还站在原地,他一直在琢磨卢小闲刚才那句话,真的还会有转机吗?
屋内,李持盈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眼珠像生了锈的锁心,再也转不动了,紧紧咬着的嘴唇渗出一缕血痕。
有些事,是用眼泪哭的。有些事,会埋在心底里哭。而有些事,只能用整个灵魂去哭泣。
曾经有一个熟悉的笑容出现在李持盈的生命里,如今却又像雾一般消散,只能成为她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那河流的声音,便是今后每日每夜的离歌。
她现在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只有无尽的绝望,晃若细长的触角,肆无忌惮地钻入肌肤的毛孔,像藤蔓一样伸展,入心入肺地缠绕,让她窒息,让她疼痛,让她麻木,让她万念俱灰。
卢小闲静静地瞅着李持盈,忍不住叹息一声。
人总是不懂得珍惜,总以为错对了还会有机会,却从没有想过每一次挥手道别都可能是诀别,每一声叹息,都可能是人间最后的一声叹息。
卢小闲轻轻将李持盈拥入怀中,李持盈怔怔抬头看着他,终于“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她哭的那么恣意,那么撕心裂肺,惨伤里夹杂着委曲和悲伤。
屋外的李旦听到李持盈的痛哭,顿时觉得手脚麻木,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的心里,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了!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李持盈的哭声渐渐小了。
“小闲……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哭泣中的李持盈断断续续道。
卢小闲鼻子酸酸的,他抚着她的头强笑道:“怎么会呢?傻丫头,除非你不想见我,不然怎么会见不到呢?”
“小闲……那一年……在曲江……那样对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还有……那一天……我说你欠奴奴的情不还……其实……我就是想……让你来给我过生日……”
“我知道,盈盈那一天真的很漂亮!”卢小闲安慰着她。
“小闲……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本来我是想嫁给你的……现在不行了……我到了那边……你会想我吗……反正……我是会想你的……”
“什么到那边不到那边的!”卢小闲双手扶着李持盈的肩头正色道,“盈盈,我问你一句话,你相不相信我?”
李持盈停止了哭泣,认真地回答道:“我当然相信你,这世上我不信谁也不会不信你!”
卢小闲轻声道:“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向我保证,谁也不能告诉,就是相王也不行,你能做到吗?”
“父王也不能讲?”李持盈不知卢小闲是何意
。
“是的,不能讲,你能不能做到?”卢小闲加重了语气再次问道。
“我向你保证,我谁也不告诉!”李持盈郑重点头。
“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
见卢小闲从李持盈屋里出来,李旦赶忙迎了上去,急急问道:“小闲,怎么样了?”
卢小闲笑了笑道:“没问题了,我已经劝过盈盈了,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相王,您就放心吧!”
“她同意了?”李旦将信将疑道。
“当然同意了!”
“小闲,你是怎么做到的?”李旦忍不住问道。
“相王,现在还不能说,该说的时候我会告诉您的,您相信我不会害盈盈便是了……”
卢小闲话还没说完,李旦惊愕地发现李持盈竟然从屋里出来了。
“父王,我饿了!”李持盈瞅着李旦道。
李旦怔了怔,赶忙点头道:“盈盈,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去!”
……
夜已经很深了,崔湜晃晃悠悠回到了府上。
上官婉儿一直没睡,见到崔湜回来,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用天生温柔带有磁性的语音问道:“崔郎,怎么喝成这样?”
“今日不是高兴嘛!”崔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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