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目前没有空缺啊,你回去等着吧!”
蒯正鹏一打听才明白,乔为仁是出了名的贪官,没有钱孝敬,想要叫他放官,那简直就是搬梯子上天,连门都没有啊!
蒯正鹏哪有银子给乔为仁,就算有他也不会给。他见乔为仁搪塞自己,大怒之下竟当面把乔为仁骂了一顿。因为蒯正鹏有功名在身,乔为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最后被骂得实在恼火,只得命手下人把蒯正鹏推出了吏部衙门。
乔为仁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狂生,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只要我一日在任,一日就不放官与他,叫他在长安等个十年八年的,看你狠还是我狠!”
点谁是探花郎是陛下说了算,可是放谁当官,那可是吏部说了算。就算蒯正鹏把这事捅到陛下面前,没有空缺,别说皇帝,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啊。
打这以后,蒯正鹏隔三岔五就到吏部来吵闹一场。
卢小闲笑道:“这蒯正鹏有些意思,他住在哪里,我们瞧瞧去!”
崔湜带着卢小闲来到蒯正鹏的住处,这是一户人家的偏房,里面十分简陋,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蒯正鹏穿着也朴素至极,若不是早知道他是上次科考的探花,卢小闲还真将他当作市井之人了。
卢小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蒯正鹏向卢小闲深深施了一礼道:“蒯某见过卢大人!”
蒯正鹏虽然痛恨乔为仁,可对卢小闲还算恭敬。
卢小闲在朝堂的所作所为,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蒯正鹏当然也听说了。
卢小闲问起举子们摸柳一事,蒯正鹏苦
笑着说了事情的原委。
去年冬天,天寒地冻,乔为仁的父亲哮喘病发作,浓痰堵住咽喉,一口气没上来便一命呜呼了。乔为仁找了个风水先生,在长安城外的龙首山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乔为仁披麻戴孝,将父亲下葬后,又花高价买来二十多棵稀有的金丝柳栽种在坟前。
蒯正鹏一直在长安耗着,钱已经快花空了,别说送礼,就是以后能不能在长安住下去,恐怕都快成问题了。蒯正鹏心中憋闷,到街边的小酒馆中喝了二两烧酒,借着酒劲,他又来到了吏部衙门。
吏部的差役早就已经认识他了,知道他就是前科的探花郎,也不敢十分为难他。蒯正鹏摇晃着身子,来到了乔为仁的内书房,乔为仁还是一脸的苦相,张口就说没有空缺,叫他继续等。
蒯正鹏用手指着乔为仁的鼻子,吼道:“蒯某人已经忍耐你很久了,眼看着今年又要开恩科了,还将有一大批举子要等着外放做官,你再不给我找个好地方,可别怪蒯某人对你不客气了!”
乔为仁搪塞了蒯正鹏几句,命令手下把半醉的蒯正鹏又架出了吏部衙门。乔为仁因为蒯正鹏隔三岔五来闹,所以把他的话早就当成了耳边风。在他的眼里,蒯正鹏就是一条小河沟里的烂泥鳅,他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啊!
蒯正鹏回到住处,一头倒在床上,越想越来气,眼看着今年赴恩科考试的举子们都已经陆续赶往长安了,他这个前科的探花郎还傻傻地在这里等吏部派官呢,蒯正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直到鸡叫头遍,蒯正鹏一骨碌爬起来,脑袋却“砰”的一声撞到床顶的横木上,这一撞,倒把人磕明白过来了,他拍手叫道:“有了!”
蒯正鹏找来几张红纸,写上“高中秘诀”四个大字,贴到了各个客栈的门前。
蒯正鹏可是前科的探花郎啊,这就是无形的号召力,很多今年赶考的举子们纷纷上门求教。
蒯正鹏倒也不藏私,只需花一两银了子,他就把自己为何能考中探花郎的秘诀讲了出来。举子们听他讲完,一个个的都是将信将疑,可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却又不得不相信。
卢小闲忍俊不禁笑道:“这么说,你是想让举子们都到乔为仁父亲的墓前摸柳去?”
“他不让我好过,我也得让他难受难受!”蒯正鹏愤愤不平道。
蒯正鹏的急智让卢小闲很是欣赏,他朝蒯正鹏点点头道:“你再坚持一段时日,等有机会了,我帮你去计回这个公道!”
“多谢卢大人!”
……
十天之后,在龙首山上给乔为仁守墓的两位家人跑了回来,他们磕磕巴巴地和乔为仁说明墓地的情况。
乔为仁一听也愣住了: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这帮赶考的举子们怎么都到龙首山摸金丝柳去了?
乔为仁心中怀疑,吩咐家人准备大轿,两个时辰后,他终于沿着盘山路,来到了父亲的墓地,大老远他就闻到了一股骚臭的气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