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继续道:“还有免费让举子们住宿的事情,我大概也能猜得出你的用意。”
“岑掌柜究竟有何用意?”姜皎依然是一头雾水。
“来长安参加会试的举子,是大唐各地读书人中的佼佼者,让他们免费住宿,他们感激不尽之下,必然会替我们四处宣扬,他们的口口相传那可是花多少银子也换不来的财富呀,与损失的那些钱比起来,孰轻孰重不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说到这里,卢小闲看向岑少白:“岑大哥,我猜的可对?”
岑少白讪讪道:“这点雕虫小技肯定是瞒不过你。”
姜皎听罢恍然大悟,看些简单不起眼的作法,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层深意。
卢小闲斟酌了片刻,突然道:“岑大哥,光是这样还不行。待放榜之后,状元、榜眼,探花所住过的酒楼客栈都可以改名,状元楼、榜眼楼、探花楼都可以,今后便是我们的金字招牌了!”
岑少白听罢,忙不迭点头道:“这主意好,还是你想的周全,我记下了。”
“还有,王胡风的经营主要是在粮食、丝绸和茶叶,岑大哥你一方面要在这些方面与他竞争,同时还要进入一些他所没有涉足营生,把名声打出去。王胡风有的,我们也有,而我们有的,王胡风却没有,要不了多久,王胡风肯定会被我们打垮!”卢小闲顿了顿又道,“我突然有了个想法,也不知合不合适,正想和岑大哥你商量商量呢!”
岑少白双眼放光道:“你说说看!”
“据我所知,要不了多久陛下就要在宫内宴请属国使者与群臣,我觉得应该把这个差使
揽下来。岑大哥,你从现在就开始准备,新式的胡桌胡椅、上古珍酒、各色美食,包括赠送给嫔妃的胭脂水粉、赠送给各国使臣的名茶丝稠,但凡我们能拿出来的,都要最好的,而且分文不要。记住,这些东西要包装精美,上面都标上岑氏商号的印记。”
姜皎惊呼道:“卢公子,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帮我们传名?”
“没错,这可不是举子们为我们传名,而是大唐天子、嫔妃、大臣与各国使者为我们传名!你们想想,皇宫宴请所用的物什都由岑氏商号供货,这要传扬出去,呃……”
卢小闲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姜皎与岑少白都是生意人,当然知道这会为带来多少财富。想到这里,二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憧憬。
卢小闲拍了拍岑少白的肩头道:“岑大哥,我们有如此优势,王胡风怎么能斗得过我们?”
酒足饭饱之后,岑少白与姜皎告辞离去。
姜皎要上轿之前,突然对岑少白说了一句话来:“岑掌柜,我有些同情王胡风了!”
岑少白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他的对手是卢公子!”
……
刑部大牢女号内,卢小闲瞅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锦娘,虽然她身穿着囚服,但掩不住坚毅的气质。
离开曲城的日子并不长,卢小闲没想到,再见白锦娘的时候,她竟然成了死囚。
通过询问,卢小闲搞清楚了白锦娘杀夫一案的经过。
卢小闲离开曲城没多久,宋佳成竟被毒死在县衙里。
绛州刺史穆亮亲自赶往曲城审理此案,下毒之人手段及其高明,做得滴水不漏,竟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穆亮一直没有查出眉目。
后来,穆亮偶然听说县衙有个厨子,专门负责给内宅做饭,前段时间因为菜做得不干净,吃了宋佳成一通板子。
穆亮将厨子抓回县衙,严刑盘问之下,厨子终于承认是自己下的毒。
消息传到白锦娘耳朵里,锦娘似乎有些怀疑,便径直去了县衙。
她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白顺端再看到锦娘时,白锦娘已在狱中。
自从夫人死后,白顺端没有再娶,而是和白锦娘生活在一起。
宋佳成做了县令,一天到晚都忙得不亦乐乎,父女俩在一起有说有笑,倒也过的自在。
如今见女儿下了大狱,白顺端擦着眼泪说道:“傻丫头,当初我就不同意你的婚事,你却拼了死命也要嫁给他。嫁也就嫁了,你却放着神仙般的日子不过,非要亲手把他杀了,你到底图的什么呀?”
白锦娘叹了口气道:“阿爹,你是知道的,卢大人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曲城的匪患除去,还那么信任他,将县令的位置交给他来做。可是他却又与那些十恶不赦的山贼勾结起来了,我若不是替他整理书房,无意间看到他与山贼的通信,还一直被这个衣冠禽兽蒙在鼓里。当初我答应过卢大人,他若做坏事,不用卢大人出手,我白锦娘就会与他恩断义绝,为民除害!此事我若不知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就决不能再让他为非作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