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次以巫蛊案中构陷相王与太平公主,就是对方给他的指令。
卢小闲派海叔潜入钱府,果然发现了钱松还未来得及服用的那颗药丸。本来卢小闲很自信,顺着钱松这条线一定可以找到幕后之人,可谁曾想当天夜里钱松就被人灭口于刑部大牢之中。钱松一死,线索就断了,卢小闲只能寄希望于手中剩下的这颗药丸了。
既然钱松能被逼迫服下药丸,那朝中官员一定不会只有他一人被逼服药。为了不打草惊蛇,卢小闲并没有随意找人辨别药丸,直至今日见了华神仙,他才拿出了药丸。
“这药丸甚是怪异,应该是来自西域。”华神仙慎重道。
“那您一定识得此药了?”卢小闲心中大喜。
华神仙摇摇头:“不认识!”
“啊?”卢小闲有些失望。
华神仙见卢小闲一脸失望的模样,笑着说道:“我虽然不识,但有人肯定识得!”
“真有人能识得?”卢小闲又燃起了希望。
“据我所知,有两个人精于药理,善于分辨药材。一位是千草神医汤一平,但他已经久不露面,云游四海,不知所终;另一个便是长安城安仁堂的徐郎中,他行医数十年,练就了一身辨识药丸的才能,我与他私交颇深,可以引荐于你,要不了几日,你便能知道结果。”
“多谢华神仙!”卢小闲
神情一振,只要得知了药丸的信息,便能顺着此线索寻找幕后真凶了。
卢小闲与海叔从华神仙家中出来,一路惬意地走着,一边四处看着。
远远望见集市中聚了一群人,不时传来尖锐女声。
卢小闲觉得好奇,走到近前一看,却是一个中年妇人对着一名和尚跳脚大骂。
和尚二十多岁年纪,眉清目秀,两耳垂肩,倒是好人品,好相貌。席地而坐,闭着眼双手合十,口中喃喃不知念些什么,身边女人声音震天,他却充耳不闻。
“咦?怎么又是他?”卢小闲摇头轻笑道。
海叔也笑道:“果真是无巧不成书!”
原来被骂的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普润。
就在此时,那个中年妇女尖厉的声音传来:“还有王法吗?”
中年女人穿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水红衣衫,脸面圆肥如饼,一边拿手绢擦着眼一边高叫,“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儿,被这淫僧拐跑啦!”
观众人立刻起了一阵议论,嗡嗡乱响,莫衷一是。
再看普润,既不争辩,也无羞惭之色,只是照常念经,眼皮也不抬一下。
“呸!装模作样的秃驴!”
女人卷起袖子,眼看就要动手,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威严喝止:“住手!这是做什么!”
中年女人抬眼一看,见是一个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汉子,她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两人不简单,赶忙哭哭啼啼道:“公子!这不要脸的秃驴将我女儿拐带私逃了!”
“你女儿?”卢小闲皱起了眉头。
眼看卢小闲板着一张脸,似乎甚不通情面,中年女人不由有些畏缩之意,随即很快接道:“正是!是小妇人收养的!”
卢小闲心中了然,长安城中有许多暗娼户,不入教坊名册,一般由中年女子以收养为名教习歌舞,待艺成之后令其接客,从中牟利,这妇人大约就是这一种。
卢小闲问道:“你家女儿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
“叫桃蕊,今年十七。”
“嗯。何时认得这和尚,何时逃走?”
“这……”
卢小闲身后的海叔一瞪眼,那女人忙道,“今早逃走的,若不是我翻她衣柜发现一串念珠儿,则不知道她勾搭的是个贼和尚!”
“既然合谋私逃,为何和尚还在?”
“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我抓住了!”女人举起手中一只蓝布包袱,“这就是那死妮子的包裹,却拿在和尚手上,证据现成,怎么不是他!”
“原来你说他拐带,是因为包裹在他手上。”卢小闲转头向普润问道,“你这包裹来自何处?”
正在念经的普润停了口,瞥了卢小闲一眼,安然道:“是一名女子交与贫僧。”
围观的人起了一阵骚动,中年女人一脸得色,刚要开口,卢小闲却不让她说话,接着问道:“你可认得那女子?”
“素昧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