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周贤接到状纸后,不敢怠慢,赶忙上报刑部,谁知报上去一个多月了也没有结果。
周贤也不敢再催,此事就这么一直拖着。
就在这个当口,卢小闲顶替周贤做了京兆尹。
这事落到了卢小闲手中,他岂能轻而易举放过。
当卢小闲到达刘景的宋国公府的时候,不由愣住了:宋国公府府门大开,只有一个老家人站在那里。
“来者可是京兆府卢府尹?”老家人询问道。
卢小闲点头道:“正是!”
“刘阁老请张府尹入府!”
卢小闲点点头,正要带捕快进入国公府,却听老家人又道:“国公大人交待过,卢府尹无须搞如此大的阵势,有两人随行便可,他定会给卢府尹一个交待。”
周贤心中一阵发紧,莫非刘景又要耍什么花招:“大人,要不……”
卢小闲摆手道:“无妨,周大人你与我进府去!”
说罢,卢小闲便随着老家人进了国公府,海叔与周贤紧跟在他的身后。
刚进府门前院,便见一个老者正负手背对着他们站着。卢小闲不认得此人,但周贤却从那人的背影认出,面前之人正是中书令宋国公刘景。
听到脚步声,那名老者转过身来,他目光炯炯盯着卢小闲:“卢府尹,老夫候你多时了!”
“下官见过阁老!”卢小闲
上前行礼道。
来之前卢小闲已经想好了,此次拘捕刘玉必须先礼后兵,不管怎么说刘景也是当朝的几名宰相之一,在礼数上不能怠慢。若百般劝说之下,刘景还是拒捕那就只有来硬的了,卢小闲有御赐金牌在手,他不信刘景敢公然抗拒。
刘景盯着卢小闲:“用雷霆手段清理府恶吏、杖杀市井闲汉、斩首右羽林将军冯永、诱杀宫市使田克文、当着太平公主的面手刃车夫郑平富,这些我都有所耳闻。卢府尹可知道,你已经成为长安城最炙手可热之人了。”
卢小闲淡淡道:“我只是凭良心尽自己的职责。”
刘景长叹一声:“我怎会不知有陛下给你撑腰,当初你在朝会上说那番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看来宗楚客还是小瞧你了!”
“下官不知阁老所说是何意?”卢小闲故意装傻道。
刘景直截了当道:“卢府尹在朝中并无甚根基,这京城之中比你根基深的人多了去了,谁也不敢放言能整饬长安治安,偏偏你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揽这份差使,你所做之事那一样不是震惊朝野的?除了你,谁还有这能耐,我敢说就连陛下也不行!”
刘景所言不虚,卢小闲的这一系列手段,就算是李显这个皇帝也没有魄力能做得到。
“真正懂得做官之人必会为自己留条退路,做起事来瞻前顾后,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做这京兆尹,都会给自己留有余地,偏偏你却敢赤膊上阵,不计后果,这是天意呀!”
听了刘景的一番话,周贤脸红了,卢小闲却没有说话。
场内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卢小闲终于说话了:“阁老,下官今日来……”
刘景摆摆手道:“刘玉是刘家的独苗,我虽为宰相,可也有私心,想保他一条性命,不至于刘家断了烟火。卢府尹在朝会上立军令状是我亲眼所见,陛下赐予你金牌我也知道。本来,我还抱有一丝侥幸,想你会像别人一样,但见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说罢,刘景朝着老家人挥挥手:“抬上来吧!”
不一会,老家人带着两个家丁抬着一顶小轿过来。
刘景惨然道:“我不想见他被抓的凄惨模样,也不忍听他悲怆的呼救声,故而提前将他迷晕。望卢府尹给老夫一个面子,就不要大张旗鼓了,将他抬去京兆府吧!”
卢小闲没想到刘景竟会如此,心中有些不忍:“阁老,您……”
“赶紧走吧,不然过一会老夫就改主意了!”刘景紧绷着脸道。
“下官告辞!”
卢小闲在转身的一瞬间,看见了刘景的眼泪从他那苍老的脸上滑落。
……
回到京兆府,卢小闲终于松了口气。
在内堂坐定,卢小闲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刘阁老竟如此识大体,待此间事了了,我一定要亲自登门谢罪!”
“大人,还剩下五日就满一月了,下面我们该怎么做?”周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