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已是午夜,刚回到家中便听到白夫人的惨叫声。
他急忙赶到白家,站在后窗外一听,结果听到了白锦娘的呼救声,就撞开门冲进去了。
卢小闲仔细观察宋佳成穿的鞋,这双鞋的大小和发现的泥脚印相吻合。
那么宋佳成会不会就是站在窗子后边的那个投蛇人呢?
卢小闲将宋佳成作案的情景在脑海里再现了一番:宋佳成早就对白顺端反对他和白锦娘的婚事感到不满,喝酒回来后萌生了杀机。他绕到白家后窗外,将一条准备好的青蛇扔到白顺端夫妇的床上。扔完毒蛇后,宋佳成并未跑远,听到女人的惨叫后他又跑回白家。他救人是假,看自己得手与否是真。因为宋佳成说过,他听到呼救声立刻就进屋了,但白锦娘说她进到白顺端夫妇的房间里立刻呼救,又过了至少有一盏茶的时间宋佳成才来的,这里时间对不上,宋佳成在说谎!难道说,他在拖延时间好等毒发?
卢小闲转念一想,又发现新疑点:白夫人先被蛇咬伤,中毒自然深,所以她还不及提防便毒发身死了。
白顺端大难不死,一个原因是他是后来被咬的,再就是他及时在胳膊上扎了毛巾,否则也性命难保。同样遭毒蛇咬,为什么白顺端知道用毛巾扎住自己的胳膊,而不扎夫人的呢?
真的是来不及吗?
这时,卢小闲又想到床铺下面的硫黄细末。
难道,主人事先便知道会有蛇出现所以撒上了硫黄?
这样看来,白顺端夫妇二人中有一人知道内情,甚至就是凶手!而照常识,如果将泡有硫黄的水抹在身体上,毒蛇一定会绕行,能更好地防止被蛇咬。
想到这里,卢小闲跳了起来,再次验看白夫人和白顺端的身体,白夫人的身上竟然散发
着淡淡硫黄味!
也就是说,是白夫人事先知道今天晚上有毒蛇而做了防范。
可是,为什么先被咬的却是白夫人?
这时,卢小闲发现床面上有一枚细细的绣花针,这个绣花针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卢小闲从宋佳成的家中出来,又去了关回的家中,让他详细讲述来到案发现场的始末。
关回说,半夜他和娘子正在睡觉,忽听隔壁传来白锦娘的哭喊声。他以为是表哥在训斥侄女,因为白锦娘和宋佳成相好,表哥隔三岔五地训斥女儿,关回也没在意。随着哭喊声越来越急,他这才和娘子穿衣去了白家。这时,宋佳成已经去找郎中了,关回这才知道,表兄嫂被毒蛇咬伤了。
“表嫂就是这个命,她前夫也是被毒蛇给咬死的!”曾氏打了个唉声说。
卢小闲微微一愣,示意曾氏继续说下去。
曾氏说,白夫人本是县城刘记铁匠铺的老板娘,四年前,刘铁匠被蛇咬死了,后来她就改嫁给了白顺端。
卢小闲问他们看没看到屋里有什么装蛇的东西,曾氏说没在意,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好像白家夫妇的床上放着一只竹筒。
“一只竹筒?”卢小闲眼睛一亮,“在哪儿?”
曾氏想了想道:“我见那东西脏,就把它扔在我们家厨房的柴堆里了。”
听了曾氏的话,卢小闲高兴地蹦了起来,急急对曾氏道:“走,带我去你家的柴堆。”
在厨房的柴草堆里,果然发现一只一尺多长的竹筒。卢小闲把竹筒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不由大喜,卢小闲对关回说,天色已晚,他要回衙休息了,有什么线索让他及时报告。
关回点头答应了。
走到巷外,卢小闲叫过海叔叮嘱了一番
海叔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晚上,关回埋怨娘子曾氏:“你在县令大人面前瞎咧咧啥啊?你不说话,谁还能把你当成哑巴?”
曾氏挨了骂,满脸委屈:“我也没说什么啊。”
关回越发怒了:“臭婆娘,老子死就死在你手里了,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曾氏如羔羊般无奈地哭泣起来。
这当儿,从后窗外跳进个人来:“关回,跟我到衙门里去一趟吧!”
原来,这人正是海叔。
第二天中午,关回被带到了堂上。
宋佳成、白顺端一干人等也站在堂下。
卢小闲一拍惊堂木,冷冷说道:“关回,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本官早就料定你会埋怨你娘子的,故此派人隐藏在你家屋后监视你。我回到衙中后查阅了四年前刘铁匠死亡的卷宗,刘铁匠也是在睡觉时被毒蛇咬死的,那时官府也介入了调查,当时协助官府调查的就是当铁匠铺学徒的你!官府当时误认为刘铁匠系毒蛇咬死,最后不了了之。听你娘子说白夫人的前夫刘铁匠也是被毒蛇咬死的,我觉得不会这么巧,就去了刘家探访。从刘家那里我了解到,你是刘铁匠的徒弟,并且,和白夫人关系暧昧,白夫人嫁到白家,你是媒人,因此我断定你和白夫人旧情未断。昨晚你埋怨曾氏的话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关回,没想到你又故技重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