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往出出进进,似乎个个都神情凝重。
卢小闲觉得奇怪,顺手拉住一个人问道:“管毅家中出事了吗?”
上次来槐树村时,这人见过卢小闲,赶紧恭恭敬敬施礼道:“县尉大人,管毅的娘子中了邪,要请神婆来驱邪呢!”
说话这人离开后,卢小闲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请神婆驱邪?有意思!”卢小闲对吉温与海叔吩咐道,“先不要进去打扰管毅,我们看看再说!”
不一会,神婆被请来了,卢小闲等人躲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没有现身。
神婆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年妇人,个子很矮,衣服邋遢,很猥琐的样子。
卢小闲打量着神婆,心中颇为不屑。
神婆大刺刺地向管毅问道:“半个月前,你娘子是不是曾经往西北方向去过?”
管毅点点头:“没错,内人半个月前回过一次娘家,她娘家就在西北方向。”
神婆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好半晌,她才睁开眼:“你娘子被冤鬼缠身,三魂被抢走了一魂。”
管毅心中不信,但口中谦逊道:“还请大仙搭救!”
神婆掐算了好一会,问道:“从这出去往西北方向走,是不是有口古井?”
管毅点头说是。
“你家娘子是被井中冤鬼缠上的。”神婆振振有词。
“古井中有冤鬼?”管毅狐疑地问道。
神婆点点头,继续道:“那冤鬼为什么找你家娘子我尚不知,但鬼得生人魂魄是可增强法力的。人失
魂魄则难以为继,必须尽快破解,不然她会有生命危险!”
见神婆说的有鼻子有眼,管毅忙问破解之法。
神婆叹了口气:“办法是有,但很危险,要三更时分摆祭台作法,召来冤鬼与之交涉,请他把你家娘子的魂魄放回来。如果冤鬼不依,斗起来胜负难料啊。你另请高明吧。”
管毅听罢,连忙作揖:“大仙慈悲,救救内人,花多少银子我都愿意。”
神婆点点头:“看你重情重义,我就冒这一次险,今晚为你作法救人!”
管毅大喜,连连道谢,神婆向管毅交代了该准备的东西。
卢小闲朝着海叔与吉温招手道:“走,先回去,晚上我们再来!”
夜阴无月,打过三更,管毅家后院,神婆在香案前挥剑作法。
香案摆着各种祭祀供品,神婆拿起一张神符,用桃木剑刺中,嘴里念念有词,忽然浑身一震,盘膝坐在蒲团上。
她的眼睛突然睁开,面带杀气,嘴里发出很粗重的声音:“好惨,我死不瞑目。”
接着神婆跳了起来,吓了管毅一跳。
只见神婆的剑在空中挥舞,一会儿是粗重的冤鬼声音喊冤,一会儿是神婆的咒语,这样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安静下来。
神婆满头大汗睁开眼,吐出一口气:“算你们运气好,那冤鬼答应,过了今晚,你家娘子就好了。”
管毅连连道谢。
神婆叮咛:“别高兴太早,你家娘子的病是好了,但那冤鬼放过你娘子,必然会另找他人,这话你万万不能告诉别人。”
管毅连忙应,安排神婆在自家住下。
第二天,管毅娘子的病果然好了,管毅对神婆千恩万谢,要重金谢她,但神婆只收了香纸钱。
神婆说自己用仙法救人,不收人间钱财。
将神婆送走之后,管毅正要回屋,却见面前立着三个人。
“卢……县尉,你怎么来了?”管毅一脸惊愕。
神婆已经走远,卢小闲将目光从她的背影收回,对管毅笑笑道:“听说管捕快病了,我们特来看看!”
见管毅还有发愣,卢小闲开玩笑道:“怎么?不欢迎,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哦!不不不!”管毅赶忙道,“卢县尉,里面请!”
进了屋,管毅不好意思道:“这两日内人病了,屋里乱,让卢县尉见笑了!”
卢小闲与管毅寒喧了几句,便笑着问道:“听说管毅与袁家有仇,是真的吗?”
“没错,而且还是杀父之仇!”管毅直言不讳道,“匿名信是我写的,虽然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但我并没有诬陷,说的都是有证据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袁飞的确是杀了人!”卢小闲摆手道,“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会与袁家结仇?”
听了卢小闲的问话,管毅脸上露出悲愤的神色,勾起了几年前的管、袁两家那场官司……
管毅的爷爷和父亲,经过两代人努力,在庄东头种了一片秋树。袁飞家是后来在自己的院后面,紧挨管家的秋树林边,也种了几十棵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