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走访了一遍,家家户户都没有存酒,都是现喝现到村里的酒坊去打。袁二是个穷光棍,家里更不会有存酒,我让人到村里的酒坊去调查,店主言明,袁二已经很久没去打酒了。我还让人问了袁二的酒量,店主说顶多半斤。下面再说说酒坛子。我第一天去你家,你家有五只酒坛子,我挨个敲了敲,满满当当的。那天我们喝光了一坛。第二天,我再去你家,又挨个敲剩下的四只坛子,其中三坛是满的,另有一坛不满。根据经验,我觉得减少了两斤以上,所以,我怀疑是你给袁二送去了烧酒。袁二半斤酒的量,你灌了他两斤以上,他醉成一摊泥,哪还能踩着凳子自己上吊?所以,我怀疑袁二的死与你有关。当我偶然间发现手帕的花朵里绣着你的名字后,对你的怀疑就达到了九成九。”
卢小闲见袁飞满脸的诧异,便往手帕上洒了些水滴,招呼他近前观看,“袁族长,是不是你也不知道袁刘氏在送给你的手帕上绣了你的名字?”
袁飞想俯身观看,但又颓丧地放弃了。
卢小闲继续道:“虽然我对你有了九成九的怀疑,但还不能完全肯定凶手就是你,因为根据匿名举报,说奸夫来去皆从墙头翻越。而我注意到袁刘氏家的院墙出奇得高,足有一丈,要翻越这样的高度,没有武功办不到。所以,我今夜派人去试探你的武功。试验结果表明,你果然会武功,并且还不赖。现在,我敢断定凶手就是你!”
袁飞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长叹一声:“唉!早知道县尉大人如此洞察秋毫,我就不敢做下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见大势已去,袁飞没再抵赖,连夜交代了自己的一系列罪恶:年轻时,他偶然得到一本武功秘
籍,便在家中密室中偷偷修炼,他从来没向外人露过他的武功。前年,袁刘氏嫁来,见袁刘氏秀色可餐,便起邪心。有一天,袁刘氏的丈夫袁成在一堵高墙下歇息,他见四下无人,便将高墙推倒,砸死了袁成。因为村里没有人会武功,大家更不知道他会武功,所以,村里就没有人怀疑袁成是被人推倒高墙砸死的。之后,他霸占了袁刘氏。几次三番之后,袁刘氏顺从了他。不久前,袁刘氏忽然说她怀孕了。一个寡妇怀孕,这事非同小可。他怕纸里包不住火,在家里伪造好绝命诗,然后潜入袁刘氏家,用绳子勒死她,之后再吊到梁头上。当听卢小闲说袁刘氏系凶杀之后,为嫁祸于人,他便怀揣袁刘氏送给他的手帕,潜入袁二家,假称为其说娘子,将其灌醉,然后用绳子吊到梁头上,并把手帕塞到他怀里。
听完袁飞的交代,卢小闲命令海叔将袁飞的捆绑解开,然后铆足劲重新他捆绑起来。
绳子丝丝入扣,深深地勒进了袁飞的皮肉,疼得他龇牙咧嘴。
天明,卢小闲押着袁飞回了县衙,将袁飞杀人一案给曾牧野进行了简单的汇报。
曾牧野听得很认真,却没有说话。
说完后,卢小闲正要告辞,却见曾牧野叹了口气道:“上次破了刘员外家的乞丐一案,这次又破了槐树村的杀人案,没想到卢县尉破起案来,真有一套!”
卢小闲不知曾牧野是何意,一脸谦逊道:“县令大人过奖,属下只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卢县尉不必自谦,既然有这本事,就能者多劳吧!”曾牧野正色道,“昨夜你去槐树村不在县城,城里又发生一桩凶杀案,你一并接手了吧!”
“又发生了凶杀案?”卢小闲诧异道。
“说起来事主还与卢县尉有些关系!”曾牧野瞅着卢小闲道。
“事主是谁?”卢小闲问道。
“吴仕祺吴员外的女儿吴小姐,昨夜被人杀死在闺房!”曾牧野缓缓道。
“什么?是吴小姐?”卢小闲心中无比震骇。
吴小姐是吴仕祺的掌上明珠,为了给独女寻找一个好的归宿,吴仕祺可谓煞费苦心,曾经还想把女儿嫁给卢小闲。
如今,吴小组竟然被人杀死,卢小闲可以想象到吴仕祺心中有多悲痛。
卢小闲虽然不可能与吴小姐成亲,但吴仕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现在他遭了难,卢小闲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见卢小闲不说话了,曾牧野追问道:“卢县尉,这个案子接不接,你总得给我个话吧!”
“接!”脸色阴沉的卢小闲毫不犹豫道。
从县衙大堂出来,卢小闲心事重重,正准备带捕快去吴员外家看现场,却正好迎面碰上沙清泉。
“卢县尉,你有急事要出去?”沙清泉淡淡问道。
沙清泉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卢小闲还是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不自然,显然他是有意在这里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