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恃。
想到这里,卢小闲把目光看向江雨樵。
从与江雨樵的对视中,读出了他目光中的担忧,这让卢小闲更觉得不安。
娑娜与卢小闲一样,也觉察到情况不妙。那少女虽然蒙着面纱,但娑娜一眼就认她正是自己的闺中密友燕中仪。
别人不了解燕中仪,娑娜非常清楚,燕中仪柔弱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身高强的武功。
阙特勤固然勇武,可对燕中仪一点也不了解,有心算无心肯定是凶多吉少必输无疑。
娑娜的目光中充满了幽怨,恨恨地射向燕中仪。前天晚上,自己明明已经告知燕中仪心中所想。
可做为自己最好的朋友,燕中仪竟然在关键时刻前来搅局,娑娜当然会忿忿然了。
似乎觉察到娑娜愤怒目光朝这里瞥来,燕中仪低下了头,看得出她心中也是怀着愧疚的。
默啜可汗宣布比试开始,众人收回心神,静观场中比试。
根据规定,二人要在马上各自用武器进行厮杀,直到一方认输为止。
阙特勤迅速跨上战马,从腰间抽出弯刀。
燕中仪也不示弱,一招“燕子展翅”,眨眼骑到了马背上,一柄长剑不知何时已在手中。
二人迎面而去,阙特勤率先挥刀,燕中仪一个蹬里藏身闪过刀锋,后发制人一剑斜刺而出。
双方错身而过,阙特勤正待拨转马头,却见跨下战马一声长嘶跪
倒在地。
阙特勤猝不及防,一头栽于马下,好在他功夫了得,一个前滚翻迅速起身。
虽然并未伤着,但满身是土却也狼狈不已。
燕中仪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弃了马,静静站在了阙特勤面前。
场外之人一片寂静,他们本以为蒙面女子在阙特勤面前不堪一击,谁知仅一个照面双方就从马战改为步战。
看起来虽说是平分秋色,但一个灰头土脸,一个飘逸潇洒,双方高下立判。
“好一个聪明女子!”江雨樵不由感慨道。
其他人没看出门道,但江雨樵却看的分明。燕中仪刺出的那一剑并非刺向阙特勤,而是用巧劲刺向了他的坐骑。
阙特勤是马上战将,下了马功力便会大打折扣,而燕中仪却恰恰相反,在马下厮杀是她的强项。
此消彼涨之下,燕中仪的胜算便由七分变成了九分。
阙特勤号称突厥第一勇士,却在一个女子手下吃了暗亏,心中恼怒不已,饿狼般扑向燕中仪。
观看的人不由暗自为燕中仪捏了把汗,阙特勤与燕中仪不论是个头和年纪,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阙特勤压根儿就没把燕中仪放在眼里,他觉得自己的力气要比燕中仪大,一力降十会,只需以力压制便可轻松取得胜利。
到了近前,阙特勤并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举刀便向燕中仪劈去,一刀快似一刀,大开大合,似滚滚巨浪拍岸,破空声如龙吟虎啸。
燕中仪也不还手,身轻如燕,灵似鼓蚤,不停地在躲闪。
双方战成一团,看上去阙特勤占尽上风,但十几招下来,却连燕中仪的衣角也没碰上。
打着打着,燕中仪似乎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阙特勤心头大喜,越斗越凶,可是使出浑身的解数却怎么也不能得手。
其实,燕中仪只假装招架不住,想探探阙特勤的本事。
如今知道了阙特勤的底细,她立刻转守为攻。
只见燕中仪施展开“穿花绕树”的功夫,飞快地围着阙特勤旋转,剑出如闪,步挪似严,刺上而取下,梢下而取上,上下并取,里外加攻,令人眼花缭乱。
阙特勤哪经过这般凌厉的攻势,渐渐招架不住。但他号称突厥第一勇士,当然不能丢了面子,大喝一声便要与燕中仪拚命。
燕中仪利用自己身轻腿灵的优势,跟阙特勤斗智斗勇。
几十个回合下来,阙特勤累得呼呼直喘,而燕中仪面不红,气不喘,越战越有精神,一招比一招紧,一式比一式狠,步步紧逼。
阙特勤只觉得眼花缭乱,渐渐招架不住。
终于,双方停了下来,燕中仪手中长剑指着阙特勤的咽喉。
阙特勤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是很有风度地将手中弯刀掷于地上,大声道:“我输了!”
燕中仪收回长剑,也不言语,转身而去,不一会便消失不见了。
看着燕中仪的背影,娑娜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差点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