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
这个时辰,绝少还有人能挡路,就算有人,也没有人敢挡长乐门中人的路!
高牌楼,红门,石狮,长乐门总坛已在眼前。
虽是雨夜,但严府两侧的壮汉仍雁翎般地挺立两旁,个个嘴唇都淋得发青,可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畏缩惧退之意。
长乐门在潞州的声誉与基业,的确不是任何人想能撼动的,以前想的人,现在都已不见了。
在这方面,正义堂与燕雀帮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前几日,长乐门从燕雀帮的帮众那里获得情报,得知了正义堂主欧阳泰与燕雀帮帮主宋宁相约会谈的时间、地点。
在确定了消息的准确性之后,严宏图充分显示了他的枭雄本色,在一个漆黑的晚上,他果断带领四大护法、八大金刚与门下所有精锐,突袭了正义堂的老巢。
在这场厮杀中,正义堂中的正义卫士死伤殆尽,堂主欧阳泰力竭被逼自尽,倒是燕雀帮帮主宋宁逃过了一劫,负伤逃走。
正义堂和燕雀帮在长乐门的打击之下彻底瓦解。
自此,潞州正式变成了长乐门的天下。
紫衣人长身跃起,风一般掠过马背,马匹倒下时,他的人已在府门口。
宽阔的院落当中,林木萧索,灯火如炬,青色的水砖地面上,赫然停放着一具薄板棺材。
一个铁塔般雄壮的中年人,标枪般地立在棺材旁。
这个龙精狮猛的汉子,就是长乐门门主严宏图。
棺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气度雍容的人,他双目紧闭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并不能影响他的气度。
棺材里的人叫欧阳泰,最早是严宏图的师弟,后来是正义堂堂主,也是严宏图的敌人和最大的对手。
除去了对手,按理说,严宏图应该高兴才是,但他此刻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欧阳泰临死前的一幕,似乎又闪现在了他的眼前。
当时,在黑暗中双方厮杀声震天,严宏图却全然不顾,他死死盯住了欧阳泰。
欧阳泰已经多处受伤,就在严宏图准备致命一击的时候,欧阳泰却拼命突围了。
严宏图怎会让欧阳泰 从自己的手中逃掉,他全力追赶。
或许是真的跑不动了,欧阳泰突然停了下来,将手中的剑横在脖颈处。
欧阳泰自尽前的话让严宏图心惊肉跳:“你以为我死了,就可以掩盖你的罪恶了吗?他已经出山了,你等死吧!”
欧阳泰虽然没有说是谁出山了,但严宏图心里知道那个人是谁,也很清楚那个人若是真的出山了,将意味着什么?
这些年来,严宏图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得踏实,就是因为对那个人的忌惮。
可是,他若出山为何要等到现在,这些年他去哪里了?
莫不是欧阳泰临死前故意说了这么番话,为的是挠乱自己的心神?
不可能,欧阳泰没有必要这么做。
可是……
想到这里,严宏图的心越来越乱了。
严宏图忽然对门外叫道:“鸽子!”
一个全身都已湿透的紫衣人立即从门外闪了进来,尽管他一路奔波,丝毫不敢耽搁,此刻却在门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
他叫鸽子,可以说是严宏图的一卷案宗,在需要的时候随时抽出。
严宏图沉声道:“你带回来的消息呢?”
鸽子撕开衣衫,露出板条状的胸膛,他的左肋,有一道半寸长的伤疤,伤已结痂,针线犹见,仿佛是一副狰狞可怖的图腾。
他毫不犹豫,手一翻,刀已在手,青光闪动间,这把刀竟劈向他自已的左肋。
血迸溅!
鸽子弯下腰,摸索了一阵,竟从他的左肋肉里掏出一张字卷,他疼得脸已扭曲,可大院中的每个人竟视若无睹,没有人认为他保密的手段太过于惨烈。
准确的情报,自古以来就是决战前取胜最重要的关键。
此刻,这张字条就在严宏图手中。
情报是用一种特殊的纸张制成的,上面虽沾染了鲜血,但仍字字清晰,足见制作人心思之缜密,手法之奇巧。
严宏图的脸色忽明忽暗,他手腕上的青筋已因紧张一根根暴起。
这究竟是什么消息,能令这位枭雄如此震惊?
严宏图倏地仰天一阵大笑:“好,等了这么多年了,该来的总算来了!”
说罢,严宏图走进屋里,轻轻掩住房门。
案头摊开的是一个卷宗,这里面有长乐门搜集到的关于江雨樵的全部资料。
其实,就算不去搜集,严宏图对江雨樵也是知道的,毕竟江雨樵早已是名动江湖的人物了,更何况他还与江雨樵交过手,知道他的武功高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