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刘玉此刻的心情,大声叫嚷着开了船,也不去理会是否吵到别人。
平日里,刘玉想请二位郡主赏光游曲江,二人连正眼也不带瞧的,今日两位郡主主动要用他的船,刘玉怎能不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可没想到,李持盈请来的却是卢小闲,想到让次在龙氏镖局门口的情景,刘玉觉得丢人的不得了。
两位郡主各带了一个侍女,王府的刘伯也跟着在船上。
公子哥们有说有笑,有几人心痒难挠,眼珠子勾直盯着两位郡主,差点滴出涎水来。
李持盈见这帮人的嘴脸,心中觉得不快,冷冷道:“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别弄出色眯眯的恶心样子来!”
众人先是一愣,忙不迭点头,又开始喧哗起来,问安的,攀交情的,卖弄才学的,显露身家的,不一而足。
自始至终,卢小闲只是一人闲坐品茗,不理公子哥们的胡闹,在嘈杂之中,看着茫茫曲江,不知在想什么。
李持盈的心思一直在卢小闲身上,见他独自不语,以为自己冷落了他,便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榻,向卢小闲招手道:“小闲,来,坐这边来!”
卢小闲回过神来,见李持盈在向自己招手,微微摇头:“不用,这边挺好!”
卢小闲不待见自己,让李持盈觉得很没面子,瞪了他一眼,生起闷气来。
李持盈不高兴了,让刘玉觉得心中很不爽。
他又是出船又是出力,变着法想博美人一笑,谁知李持盈却理都不理自己,反而对一个镖局的趟子手如此上心,这让他心中对卢小闲敌意愈深。
刘玉强压下心中怒火,走到卢
小闲面前拱手道:“卢公子,上次多有得罪,请不要往心里去。”
卢小闲瞅了刘玉一眼,不卑不亢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早就忘了!”
“不知卢公子在镖局里每月的薪酬有多少?”刘玉又问道。
“每月二十两银子!”
每月二十两银子是卢小闲刚入镖局时的薪酬,至于现在每月拿多少银子,他懒得告诉刘玉。
“二十两?”刘玉听罢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那些纨绔子弟也跟着笑起来。
卢小闲静静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李持盈见卢小闲的脸色阴沉下来,心知不妙,抄起一个琉璃杯便扔向刘玉,娇声斥道,“混帐,他是我的客人,怎容你们在这里撒野!”
李奴奴也是一脸怒容:“瞧你们一个个什么德性,若再胡乱鼓噪,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连素以文静著称的金城郡主也发怒了,刘玉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赶忙向李持盈与李奴奴二人谢罪。
李奴奴指着卢小闲对刘玉道:“要谢罪也是向客人谢罪,客人若不计较也就罢了,客人若是不依,那你只有跳河的份了。”
向一个趟子手谢罪,这也太丢人了,刘玉可怜兮兮地看向李奴奴,李奴奴却别过脸去,故意不看他。
无奈之下,刘玉只好敷衍着向卢小闲拱拱手道:“刚才是刘某失礼,卢公子莫怪!”
卢小闲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
刘玉站在原处尴尬无比,心中更加气恼。
旁边一人哈哈笑道:“刘兄,听郡主的话,不算丢人的事情,大丈夫能屈能伸,刘兄莫往心里去。”
说话的正是宗暄,他见刘玉暗自生气,便上前给刘玉台阶下。
刘玉强压怒火,勉强笑了笑:“宗老弟说的没错,听郡主的话,的确不是丢人的事情。”
宗暄对李持盈与李奴奴道:“两位郡主,酒菜已备好,我们不如便饮酒边品诗,如何?”
李持盈点点头:“就依你们!”
众人在船上分了几桌坐定,便开始饮酒作诗,好不热闹。
卢小闲觉得无趣,如坐针毡一般左顾右盼,只盼着他们赶紧结束。
宗暄不怀好意地对卢小闲道:“卢公子,大家都作了诗,你也吟上一首吧?”
卢小闲摆手道:“我不会吟诗,这种游戏还是你们自己玩吧!”
宗暄扭头看了一眼李持盈与李奴奴,心中不由暗忖:两位郡主怎么会与如此粗鄙之人交往。
李持盈与李奴奴见识过卢小闲作诗的水平,连崔湜都赞赏有加,这帮浑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见卢小闲一口拒绝了,心知他根本就瞧不上这班公子哥。
刘玉对吟诗也不在行,他心痒得厉害,想卖弄一下博美人一笑,便叫人拿过长剑来,要与人演武。众人哪是他对手,见他发疯,都笑而避过。
刘玉眼珠一转,扯了嗓子对卢小闲道:“卢公子,别理他们这些假斯文,你既然是镖局中人,咱们来练上几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