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卢小闲进过皇宫,但长安的皇城卢小闲还是第一次进入。他跟在崔湜身后东瞅瞅,西看看,显然长安的皇城比洛阳要更壮观一些。
就在卢小闲四下打量的时候,李持盈与李奴奴已先一步到了四方馆门前。直到现在,李持盈与李奴奴说起卢小闲与乞力徐打赌的那一幕,还忍不住想笑。
“奴奴姐,你说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连这样打赌的法子都能想出来!”李持盈意犹未尽道。
“他是取了巧,不过也让尺带珠丹消停了三天!”李奴奴点点头道,“最让我惊讶的是他作诗的本事,连崔大人都赞叹不已,这可不简单!”
李持盈好奇地问道:“奴奴姐,你说尺带珠丹又邀他来打赌,他还能赢吗?”
“不好说!”李奴奴有些担忧道,“上次尺带珠丹没有防备,让他钻了空子,这一次尺带珠丹做足了准备,再想赢肯定不容易!”
李持盈还要说什么,却瞥见崔湜引着卢小闲向这边走来。
“卢公子,怎么样?”李持盈抢先问道,“你能赢吗?”
“天知道!”卢小闲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那怎么办?”李持盈急了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罢,卢小闲跟着崔湜走进四方馆。
李持盈与李奴奴赶紧跟了进去。
四方馆的会客厅内,尺带珠丹坐在八仙桌前,身后站着乞力徐与侯怀安。
“坐!”尺带珠丹指了指面前的八仙桌,对卢小闲道:“上次打赌输给卢公子,我无话可说
,今天特邀卢公子前来,我们再赌一次!”
尺带珠丹说话很沉稳,看不出半点心中的不快。
卢小闲同样不卑不亢:“好呀!我平日里就喜欢打赌,难得能遇到和我一样爱打赌的人,当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那我们开始吧!”尺带珠丹直截了当道。
李持盈与李奴奴负手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他们。
一场大战就要拉开帷幕。
卢小闲似乎已经想好了办法,他笑着道:“殿下,这第二场打赌嘛……”
卢小闲的话没说完,便被尺带珠丹打断了:“第一场是卢公子设置了打赌的条件,为了公平,这第二场该由我说如何赌了!“
卢小闲怔了怔,没想到尺带珠丹会先发制人,而且他这番话,让卢小闲无法反驳。
无奈之下,卢小闲只得点头道:“殿下说的是,理应如此!”
尺带珠丹嘿嘿一笑:“那好,今日我们赌酒,我打赌,你喝不过我!赌注与上次一样!”
尺带珠丹竟然会提出与自己赌酒,卢小闲差点没笑出声来。
刚才卢小闲正想说出这个赌法,却被尺带珠丹打断了。谁能想到,尺带珠丹竟然主动又提了赌酒来。
怕答应的太痛快,让尺带珠丹起了疑心,卢小闲故作犹豫道:“殿下,这赌酒就不必了吧!”
见卢小闲面带难色,尺带珠丹别提有多开心了,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么说,卢公子是不敢赌了?”
“那倒不是!”卢小闲淡淡道:“酒是用来助兴的,饮酒饮的是心情,若以饮酒来打赌,还有何乐趣可言!”
尺带珠丹摇头道:“卢公子所说的是大唐人的看法,我不赞同。”
“哦?殿下有何高见?”卢小闲与尺带珠丹兜起了圈子。
尺带珠丹侃侃道:“吐蕃地处高寒,家家户户都少不了青稞酒,吐蕃男人没有不善饮的,在我们看来,喝酒不仅仅只是为了助兴,有的时候,喝酒还是一场战斗!”
卢小闲听了不住点头,尺带珠丹说的没错,有的时候喝酒的确就是一场战斗。
“在吐蕃,一个男人若不敢接受别人喝酒的挑战,便会被人们视为胆小鬼,这是巨大的耻辱。所以,我们吐蕃人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宁肯喝死,也不能被吓死!’”
卢小闲皱起了眉头。
李持盈与李奴奴看着卢小闲,心中不由暗自担忧.
见卢小闲不语,尺带珠丹越发兴奋,咄咄逼人盯着卢小闲:“卢公子,既然轮到我提议如何打赌了,那你就只有接受的份,而不应该推三阻四。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应战,要么认输!”
尺带珠丹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卢小闲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微微一笑道:“殿下,我不想被喝死,但更不想被吓死,我跟你赌了。”
卢小闲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乞力徐和仇恨水的看在眼中心头不由“咯噔”一下,他们意识到尺带珠丹似乎落入了卢小闲的陷阱当中。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乞求上苍庇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