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在幽州城的酒楼,算是老店了,虽然名气不如醉霄楼大,可生意也算红火。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每日都有许多花子来酒楼讨要吃食。刚开始随便给点便能打发了,可随着花子的人数越来越多,酒便架不了。若往外轰,那些花子便齐聚在酒楼外堵着门,哪还有食客愿意进去。
眼看着生意日益萧条,卢无忧无奈,只得报官。
官府派捕快前来驱散了这些花子。可捕快前脚刚走,花子们后脚便又聚拢过来。
总不能让捕快们一直守在酒楼门口?
卢无忧心中憋屈,明明知道是林家使的手段,却一点没办法。
因为酒楼的事情,卢无忧这些日子心情本就不好。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在酒楼下完手的林家,又来漆店搞事,怎能不让卢无忧恼火。
卢无忧冷冷一笑:“客官这么说就过分了,恕不奉陪!”
说罢,卢无忧不再理会汉子,转身就朝店外走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王三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便揪住卢无忧的后脖领。
王三显然是练过武的,他往回一使劲,卢无忧噔噔噔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三看也不看地上的卢无忧,朝着身后一挥手:“给我砸!”
听到王三的指令,他身后的三个汉子便在毫无顾忌地在店里乱砸一气。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看这架势,生怕殃及池鱼,呼啦一下向外散去产,却没有一个出来劝阻,显然都让林老爷的名头给吓住了。
卢无忧见状,赶忙起身,向王三作揖央求道:“客官,我依你了,五件漆器马上送到林府去,赶紧让他们住手!”
“晚了!”王三狞笑一声,对手下吩咐道,“狠狠砸,一件都不剩!”
卢无稽不由叹了口气,卢无忧真是脑残了,这些人就是来找事的,怎么可能高抬贵手?
想到这里,卢无稽他悄悄对卢宇霄耳语几句。
卢宇霄听罢,愕然看着他。
卢无稽眉头一皱,轻声道:“赶紧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卢宇霄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卢无稽挤出人群,走到街角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蹲下身拣起一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悄悄藏在身后,便又挤进了人群当中。
王三指挥手下砸的正欢,卢无稽冷不丁从他的身后冲了过来,抡起石头砸在了王三的后脑勺上。
王三向前踉跄了几步,没有倒,卢无稽又朝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王三扑倒在地。
王三是练过武的,而卢无稽年龄小,身子骨也弱,若是与王三面面对面,估计连王三的身边都近不了,就会被打趴下。但他突然出手,王三猝不及防之下,便吃了大亏。
王三从地上爬起,转身来,血从额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整个脸看上去很是狰狞瑛。他没有去擦,只是斜着眼睛恶狠狠盯着卢无稽。
局势骤变,王三的手下也停了下来,齐齐瞅着卢无稽。
王三一言不发,朝着卢无稽逼了过来。
“你去死吧!”
到了近前,王三怒吼一声,举起碗口大的拳头朝着卢无稽当头便挥了过来。
卢无稽傻傻站在原地,他不是不躲,而是根本就躲不过王三挟愤出手的这一拳。
眼看着卢无稽就要遭殃,一个身影突然闪出,挡在了卢无稽面前。那人伸手接住王三的拳头,抬脚当胸便踹了过去。
只听“扑通”一声,王三像个麻包一样跌出好远去,可见这一脚力度之大。
那人踹完之后,看也不看王三,转过身来,冲着卢无稽微微摇头。
卢无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常把头,我遇到麻烦了,所以只好向您求救!”
常把头苦笑:“我不来能行吗,若不帮你,岂不就得像杨康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了?”
直到这时,卢宇霄才气喘吁吁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他这会才赶到,显然是没能跟得上常把头的速度。
王三当然认识常把头,也知道常把头的份量,所以吃了亏也没有贸然行事。
他站起身来,怒视着常把头:“姓常的,你掂量掂量,林老爷的事情是你能插得了手的吗?”
“林老爷?”常把头淡淡道:“回去告诉你们林老爷,榆钱街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你!”王三没想到常把头这么横,他指着常把头说不出话来。
“滚!”常把头啐了一声道。
“你等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王三丢下一句话,朝三名手下一挥手,灰溜溜离开了漆店。